这时候也顾不上听不听得懂了,几个性急的同事撸袖子上前直接操起国骂伺候,双方跨语言对喷,气氛剑拔弩张。
“他妈的干什么呢!”
“Fxckaway!该滚回去的是你们!”
一群文化人,骂起人只有三字经,气势也差好大一截。许欣心觉得这情况大概应该先选择报警,她往后退,想去找黄瑞坤,却见李斯特纵身从房车跳下走近,指尖一带,牵走她手上那个无处安放的冰淇淋。
两步上去,他抬脚一下把整张桌子踹翻在地。酒瓶花瓶胡椒瓶乒乒乓乓,四个人跌了两个在椅子下头。
反手把卡着蛤蜊壳的三球甜筒糊在络腮胡男人的眼睛上,李斯特随手又从地上抄了个酒瓶,冲另一个跳起来想出拳的男人挑衅地晃了晃。
还没真砸下去,那男人捏紧的拳就变成了高举在脑袋两边的白旗,连声道歉地往后退。
一片鬼哭狼嚎中,被椅子硌在下头的乌发女人突然爆炸出一嗓子破音尖叫。她大喊着李斯特的名字,吹眉瞪眼地拿着手机要切到拍照模式。
窥到她的小动作,许欣心赶紧冲上去拿身体的重量压着椅子按住她,伸长胳膊去抢她手里的手机。
其他同事们回了神,紧急散开去找附近举着手机或相机的人们,劝说他们不要再拍。
乌发女人给许欣心碰着皮肤,就像被什么脏东西碰了似的连声惨叫,坠着水钻的长指甲乱挥乱舞,险险招呼到她脸上。
眼前一暗,李斯特绕到她前面,拽着那女人的帽子将她从椅子下面拖出去,阴沉沉地用她听不懂的话威胁了几句。
无比漫长的五分钟后,数辆警车乌拉拉赶到,勉强中止这一场闹剧。
去警局的路上,几个人干瞪眼,都有点慌张。微信工作群突然跳出另一辆警察上某个同事发的新消息,大家动作一致,低头划开手机。
「哎,这回可真成罗马假日了[苦涩][苦涩][苦涩]」②
怎么不是一种人生奇遇呢。
不知哪根神经被触动,有人突然笑起来。像是被传染了一样,所有人都乐不可支,笑得越来越大声。
群里七嘴八舌,聊天很快刷了满屏。
「打得好,我只能说打得好。」
「是说,明明咱们人比较多,怎么当时就都愣那儿了?」
「下次就会了。讲礼貌没用,先礼后兵有用」
「你们看到那个大胡子眼睛糊上冰淇淋以后嗷嗷怪叫的样子了吗,笑死我了」
……
到警局后,作曲家那边的经理人也赶过来,和黄瑞坤一起解决问题。李斯特的助理稍微会点意大利语,在旁连猜带蒙地给他们翻译。
大致的策略是,就着种族歧视的议题大做文章。一会说要发推一会说要见报上节目,用魔法打败魔法。
几个警察跟着连连附和,最后以对方全责,喜提几天拘留告终。
临走前,许欣心留意到李斯特慷慨提笔,给今晚办案的几位警察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