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只是想为自己的人生做一次主。”
段亦然一下放手,抽光了力气一般瘫坐在我身边,紧抿着薄唇似乎内里在挫着牙,额头青筋突突跳着。
许久,她低着头道:“你想死哪那么容易。”
我一抖,呆滞的目光从地面移到她后背。
“你一定还没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她回过头对我笑了一下,“你应该体会一下,这是我对你,最后一次惩罚。”
“段小姐说了,无论谁都不可以进去。”
“他段家老爷子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还要对我客气三分呢,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滚开!”
这么多天了,终于有人走到了我面前,发出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帮……帮我。”
声音就像全靠气体发出来的般,声带完全震动不起来。
那人讶异于我的突然发声,隔了一阵才道:“你这样,恐怕大罗神仙都束手无策了,我怎么帮你?”
故意置身事外的语气中带着哽咽。
我费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满是滴管的手,用被感应夹夹着的食指指向来人。
“李知源,帮帮我……”
那人听后,上前两步一把握住我的手贴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那是正常人的温度,不像段亦然,永远都那么冷。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但是,再多活一会儿好不好?”
她突然有些热切道:“我还没怎么和你说过话呢,你这是第一次叫我名字吧。”
我微微缩着手,绝望道:“你们,都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段亦然她根本不懂什么是爱,而我懂,我会尊重你,照顾你,给你想要的自由,如果当初你是跟我在一起,你绝对会比现在幸福百倍!”
没用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李知源将我的手反反复复地靠在嘴边,嫌硌似的,一把脱掉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而我除了喊疼,多余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最后的力气已然用光。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手指,沿着手臂一直蔓延……
滚烫的气息吐到耳边,“我得不到你了对不对。”
“……”
“既然这样,她也不能……你,你去吧。”
那声音越来越抖,似乎是在痛哭,她紧紧搂着我,手轻轻拿掉了那重压我的氧气罩。
那一刻是轻松与解脱。
“谢谢你……”
声音太轻,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