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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照理说不应该的，&rdo;他说，&ldo;不过总有人会照抽不误，好掩盖臭味，而且只因为你站在那里，旁边有一具尸体，当时三更半夜的，你又是烟枪，所以你就想抽烟，于是就点了一根。不过我没留意到烟味，我的搭档也没注意到。我也没法请那两个巡逻警员打电话给我，看他们进门时有没有注意到烟味，不过如果他们都是烟枪，那可能就没啥希望了。&rdo;

&ldo;如果他们说没闻到，那就是因为太习惯烟味而没注意。如果他们说闻到了，可能只是撒谎遮掩他们在犯罪现场抽过烟。&rdo;

&ldo;你很清楚警察的思路，&rdo;他赞同地说，&ldo;总而言之，我觉得最有力的论点是他不抽烟，因为他没把烟在她身上掐熄。现在如果你告诉我你在查的那家伙是谁，又该怎么找到他，我们就可以排除他涉案的可能性了。&rdo;

&ldo;这样就可以把他排除在外了。&rdo;

&ldo;没错。&rdo;

我说这件事有困难。我必须为客户着想。她希望我暗中调査她的新男朋友，好确定他不是什么前科犯，或在郊区有个太太，而我的客户最不希望我做的事情，就是害这位新男友变成一桩谋杀案的嫌疑犯。

他说：&ldo;我还以为你是在替朋友调查事情，现在变成你的客户了。你有侦探执照吗?你是帮律师在工作吗?如果都不是，你就没有保密的特权。&rdo;

&ldo;我从没说我有。如果我觉得其中有那么一点点可能的关联‐‐&rdo;

&ldo;你一定是这么觉得，不然也不会提起的。你对这个家伙有足够的怀疑，才会打电话给我，而我花了快一个小时帮你查，所以你为什么坚持不肯说呢?&rdo;

&ldo;你说得没错，&rdo;我说，&ldo;可是我没有任何情报可以给你。他名叫大卫&iddot;汤普森，不过这可能不是他的真名。现在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rdo;

&ldo;不是一切。你的客户是谁?&rdo;

&ldo;不，&rdo;我说，&ldo;不管有没有保密的特权，我都不会告诉你客户的名字。我会去找她谈，如果她觉得没关系，我再把名字告诉你。不过你真的想朝这个方向调查吗?如果你要去清查每个可能向女人撒谎的男人……&rdo;

&ldo;等你和客户谈过再说吧。&rdo;

于是我们就谈到这里，但我一挂断，就想起一件我一直在纳闷的事情，于是立刻又打给他。&ldo;那个九一一电话，&rdo;我说，&ldo;你之前说是半夜打来的吗?&rdo;

&ldo;嗯，不完全算是。凌晨四点。很接近半夜，不过我想在布拉格应该就是上午十点或十一点。&rdo;

&ldo;那个电话是从布拉格打来的?&rdo;

&ldo;有这个可能。没有显示来电，我们清查过地区电话通讯记录，追到了一部没有登记的手机。&rdo;

&ldo;九一一报案电话都有录音的，对吧?&rdo;

&ldo;啊，那一定的，都有录音。或者是数码声音文件?现在什么都是数码的了。&rdo;

甚至连手指和脚趾都是。&ldo;有人在凌晨四点打电话报案。你提到过&lso;他&rso;。打电话来的是男人?&rdo;

&ldo;或许吧。从气声很难辨认出来。&rdo;

&ldo;他用气声讲话?除非现在技术改进，否则这就表示无法用声波来查出身份了。&rdo;

&ldo;据我所知，是这样。&rdo;

&ldo;所以就是他了，凶手自己打电话报案的。&rdo;

&ldo;这是目前的假设，&rdo;他说，&ldo;用气声讲话是免得被查出身份。搞不好他只是怕讲话太大声会吵醒他老婆，但反正我不认为是这样。&rdo;

&ldo;他说了什么?&rdo;

&ldo;&lso;有个女人被谋杀了，&rso;另外说了公寓地址和房号。九一一的接线员想尽量让他在线上久一点，但他没上钩。通常这类电话都是恶作剧，哪个醉鬼想让警察去白忙一场，或是想吵醒哪个他看不顺眼的混蛋。不过还是得去査一下，所以两个巡逻警察就过去，叫门房按那户公寓的对讲机，没人回应，就跟门房拿了钥匙。结果进去后大吃一惊。&rdo;

&ldo;他希望尸体被发现。&rdo;我说。

&ldo;看起来是这样，对吧?&rdo;

&ldo;他希望尸体立刻被发现。他清掉了自己涉案的证据，用了吸尘器。如果你是他，难道不希望尸体越晚被发现越好吗?&rdo;

&ldo;如果我是他，我他妈的就会帮这个世界一个大忙，割断自己的喉咙。不过我也跟你有同样的想法。这个家伙的做法很矛盾，不太一致。&rdo;

&ldo;就像马格利特的画。&rdo;我想起来。

&ldo;嗯，是有点。但这个人的矛盾不会在画中表现出来，不是眼睛看得到的，但那种不一致的性质是一样的。互相抵触。&rdo;

埃莱娜曾称之为不和谐。

&ldo;不知道，或许你不能期望一个疯子行事前后一致，不过这个家伙更夸张。大约介于马格利特和鸡尾酒盆里面的一坨屎之间，昨天我想到这样的画面，不过决定还是不要讲出来好了。&rdo;

&ldo;谢谢你跟我分享。&rdo;

&ldo;是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电话报案。除非他对自己的成就很自豪，希望有人注意到。&rdo;

&ldo;而且在凌晨四点，好吧，他睡不着，又没事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