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她也难在曹公公的回话挑出毛病来。
反而,她要是再追究他或者那姓沈的,便是她和长安公主的不是了。
曹公公,不愧是在御前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人。
换了寻常人说这番话,贵妃怕是要生气的。
但她也清楚曹公公在陛下面前是个什么地位,这件事也就只能到此为止。
“今日之事辛苦曹公公了。”贵妃淡定说道,“不如,曹公公先回去伺候陛下,沈大夫那边,就又本宫安排人去接过来安置,如何?”
曹公公:“劳烦贵妃娘娘挂心,但陛下交办下来的差事,奴才不敢偷懒。这点小事,就让奴才自个儿去跑一趟吧。”
顿了顿,又赶紧道,“否则回头给陛下知道了,该怪罪奴才一把年纪还偷奸耍滑了。那奴才几十年勤勤恳恳,晚节不保了呀。”
这话说的有点重了。
但也是实话。
贵妃盛宠多年,也意味着她在陛下跟前待的时间,比宫中任何一个妃子的时间都长。
所以她也比任何一个妃子都了解陛下的脾气。
陛下虽然宽厚,却也是个疑心病重的。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真叫他偷懒一次被陛下知道,以后怕是内廷总管这个位置,就得换人了。
曹公公这话也是在提醒贵妃:这位小沈大夫比她想象中的更重要,切莫轻举妄动。
贵妃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的心思也暂且压了下去,脸上又堆起了温柔婉约的笑容。
“既如此,本宫就不再留曹公公了。”
又是一番没啥意义的废话寒暄之后,曹公公便告辞了。
他前脚一走。
后脚,原本在贵妃榻上懒洋洋的贵妃便坐直了身子。
这可把长安公主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母妃?”
贵妃顿了顿,抓住长安公主的手腕道,“你之前跟那个姓沈的见面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如实跟母妃道来。”
长安公主正要说话。
贵妃的眼神却是一凛:“你别想说胡话糊弄本宫。”
说着,目光微沉扫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素秋,“素秋,你向来安分守己,也不会撒谎,你来说。”
素秋看了看长安公主,又看了看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