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竹也紧张的帮着求情道,“姑娘,请您看在采芹是忠心侍奉您的份儿上,还请您别怪她这一时疏忽。”
连季清雨都说道:“沈姑娘,不是采芹姑娘不让进去,是我坚持要在门口等着的。你别怪罪她。”
“……”沈月乔被他们这一个两个的脑回路给惊呆了。
想吐槽一句,但见采芹吓成这样,也不忍心了。
“起来吧。”
想了想,又索性吩咐魏妈妈道:“魏妈妈,回去之后,你帮我去寻一个女先生,能教些读书习字便可。”
魏妈妈有些惊讶。
这世道虽对女子不公,但也有一些女子自小有奇遇,有几样过人的才艺在身,不用被世俗眼光绑死,自己出去挣生活的。
多是在一些琴馆秀坊当教习,也有去大户人家当女西席,教人家姑娘读书习字琴棋书画的。
先前府里请女先生,夫人让四姑娘过去和三姑娘一起学,她是打死不肯去的。
如今倒是主动想起来了。
只是碍于季清雨在场,她也不好明着问。
沈月乔这话说出来,别说魏妈妈惊讶,季清雨都瞪圆了眼睛。
她父亲是县令,她都没能请上女先生,沈姑娘开口就要请女先生?
她是什么人家出身,竟如此财大气粗?
沈月乔看她惊讶的样子,也不好说她是白得了一万两,总得做点什么事情。
这只是一点小插曲,外面冷,沈月乔很快便请了季清雨进屋说话。
两个人是有正事说的,上了茶水也顾不上闲聊,就直奔主题了。
“沈姑娘,今日我父亲说钱妈妈没回去,你想必也都听见了。”
“嗯。”
季清雨一下就慌了,“可钱妈妈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人,她是绝对可信的,若是连她都……”不可信,那她是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她此时已然慌了神没了主意。
“你先别急,事情未必就如你想的那么悲观。”沈月乔安慰道。
在她觉认为,季清雨其实是个有主意的人。
她在李氏手下讨生活这么多年,还能在弟弟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毅然站出来,便证明她没被完全带跑偏。
只是她以前没碰到过这些事,需要一个人来帮她厘清思路罢了。
“季县令说没有看见钱妈妈,我认为是实话。你觉得呢?”
季清雨不知道她为何这么说,但想了想也点了个头。
“父亲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沈姑娘你真的会医术,他是……是被人煽动,铁了心上门来找茬的,所以没必要说谎骗人。”
“那么问题来了。钱妈妈拿着你的亲笔信,是要回山阳县面见季县令的,可现在季县令没见到她,也就是说她没回去,那她能去哪里?”
季清雨道,“钱妈妈早年倒是嫁过,也生了个孩子,后来我母亲生下我,见她家中困难,便让钱妈妈回来,给我当了奶娘。”
“可后来她那个丈夫病死了,孩子也被婆家人偷偷卖了,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再后来,她大病一场,也是我母亲请医给她治好的,之后她便安心呆在我家了。……”
她说着,也明白了沈月乔的意思,钱妈妈无亲无故便是无牵无挂,又蒙母亲收留活命大恩,自然不会轻易背叛。
可她没有如约回到山阳县见到父亲,那就铁定是出事了!
那么,又一个问题来了,是什么人会对钱妈妈下手?
“换个说法,钱妈妈没有把你的信交给季县令,谁最得利?”
“李氏!”季清雨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小宇本就是被李氏撺掇着才会来这平安镇养病的,如今险些就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