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您怎么还没有休息?”那端林秘书微微惊讶,看了下手表,十二点多了。
“你过来,帮我办理出院,开车送我回莲城。”他说。
林秘书更惊讶了:“怎么了?医生说你需要住两天院的。”
他没有解释,重复道:“你过来。”
林秘书跟了他多年,知道他说一不二的个性,在工作上他也几乎严格按照他的吩咐办事,但事关他的身体,他忍不住问:“傅总,究竟怎么了?傅太太呢,她也同意你这个时候出院?”
傅西洲一怔,说:“你告诉过她我住院的事情了?”
林秘书说:“我让乔小姐联系过她。”
乔嘉乐?
他想起之前,他醒过来时,看到乔嘉乐在病房里,微微惊讶,问她怎么会在?她说她在海城见朋友,给他打电话想约他明天吃午饭,结果是林秘书接的,她才知道他住院的事情。
他也没多问,让她走。她起先不肯,说要留下来照顾他,后来见他沉着脸真生气了,才离开。
沉吟片刻,傅西洲说:“她没有来医院,也联系不上。”
林秘书恍然:“你是担心傅太太?”
傅西洲没做声。
林秘书立即说:“傅总,您先别担心,我马上让小陶去你家看看。”
傅西洲“嗯”了声,想了想,说:“她应该是开车过来的,我怕她心急开车……你联系下莲城与海城两边的交警队,打听下……”
他顿住,没有再说下去,心里的焦虑却越来越浓。
挂掉电话,他躺在床上,不知是先前打着针睡够了,还是因为担忧,他怎么都无法入眠,又拨了几次阮阮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快天亮的时候,他再拨的时候,竟然关机了!
阮阮在天蒙蒙亮时,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走在一片雾蒙蒙的树林里,她似乎是迷路了,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喊着,十二,十二,你在哪里?她在找他。她在树林里走了好远,找了好久,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他。她的手臂与小腿被灌木丛里的荆棘刺伤,好疼好疼,最后她蹲在一棵树下,看着自己手臂与小腿上的伤鲜血淋漓,哭了起来……
“阮阮,阮阮!”
她缓缓睁开眼,刺目的白光令她又眯起眼睛,哦,天大亮了。
顾恒止坐在床边,俯身望着她眼角的泪痕,微微别开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她在睡梦中,都如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