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宋玉明冷哼了一声,“党国不允许你私闯美国会馆,更不允许你把裘德考先生当犯人一样审问。赶紧给我滚…”回来。“是。”张日山不等宋玉明再说什么,直接松手把电话撂了回去。他似笑非笑的瞥了裘德考一眼,微微俯身,礼数周全。“裘德考先生,那我打扰了。”裘德考也笑,扬了扬手中的红酒,说道,“既然来了,至少喝完这杯酒。这可是上等的波尔多葡萄酒。”张日山深知自己的身子不喝酒都撑不了太久,本来想拒绝。但是看裘德考那调笑的眼神和动作就气不打一处来,取了杯子一口气喝到了底。他挑了挑眉。“裘德考先生,再会了。”裘德考看着张日山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张日山走到院子里,整个院子不知为何守卫十分松散。一路上只遇到了一个守卫,还十分不堪一击的被他劈晕在地上。张日山直接用匕首挑开了他的鞋,又是日本人。这裘德考打着美国商会的名号,明显是心怀不轨,看样子还在为日本人办事,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想起刚跳进来的时候那些个柴草,张日山回头看了一眼木制的主建筑,计上心来。敢搬这种救兵,还敢调戏我,呵呵,佛爷可是说了,查不下去就一锅端。这里好像很好烧啊。事实证明张日山预测的很对。他走出院子找到之前留在墙边的那一队亲兵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了起来。“长官。”看看气定神闲的张副官,再看看墙内的滚滚浓烟,亲兵们很想知道自家长官进去干了点什么。“走吧。”张日山忍不住唇角上扬,带着亲兵往回走,正好把裘德考和田中良子堵在了门口。既然锅都端了,这锅里的东西,怎可放过。“裘德考先生,没事吧。”张日山装的分外纯良,“怎么好好的突然着火了呢?去,给防护局的人打电话。救火~”裘德考狠狠瞪着他,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裘德考先生不用着急,”张日山似是十分担心,关切道,“您既然是党国的朋友,佛爷定然要尽地主之谊的。不如,来佛爷府上府上安置下来吧。”“多谢张副官的美意,”裘德考咬牙道,“还是不麻烦了。”张日山笑得温文尔雅,“裘德考先生哪里的话,此举也是为了党国和中美友好邦交,怎么能说麻烦呢?”“来人,带裘先生和田中小姐…上车。”张日山强势的把两人带回了张府。张府可以称得上是重兵守卫,若是张日山有心留他们,裘德考和田中良子恐怕真得安置下来了。不过张日山也就是顺势给他一个下马威。“裘德考先生,时间也不早了,您在这里稍等片刻,张府的饭菜马上就好。”张日山给了警卫一个眼色,转身走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有些恍惚。经过前两次的惊险,昆南警告过张府上上下下的人,密切注意张副官,有什么不对的赶紧去通知他。张日山刚寻了个地方想坐一会,一名亲兵就小跑到他跟前,“长官可有什么不适?”“……”张日山瞪了他一眼,起身跟着上菜的佣人重新去了偏厅。裘德考和田中良子先被逼着喝了一杯“中国的酒”,紧接着张日山又指挥佣人摆了满桌子湘菜。美其名曰,“既然到了长沙,怎能不尝尝正宗的湘菜呢?”这正宗两字,说的极重。裘德考两人到了中国也吃过不少中餐,但这种又酸又辣又甜又苦的,实在是没有接触过,有点招架不住。吃了两口,眼泪都要逼出来了。张日山看着他俩这样子,实在是想笑,“裘德考先生别停筷子呀,这样的菜色现在不多加品尝。等你回了美国,可就鞭长莫及了。不过这中国人适合吃中餐,外国人适合吃西餐。口味想必是不合适的,只能请您海涵了。”“你!”裘德考气的嘴都歪了。可四周都是张家亲军,现在也不适宜和张启山撕破脸,只得忍气吞声,瞪着张日山道,“那真是…多谢副长官款待了。”张日山礼貌的笑了笑,示意他们继续吃,自己转身离开了。“长官,那个美国会馆的确都是日本人。已经全部看押起来了。”“很好。”“一会儿他们吃完了,尽快送回去。”张日山摘了帽子,细长的手指用力捏着自己的眉心,显得十分疲惫。一旁的亲兵有些不忿,“长官,这么容易就放他们走?”“不能留太久,免得佛爷落下口实。”张日山真是有些力不从心,他冲亲兵摆了摆手,道,“行了,去吧。”且不说张日山昏昏沉沉的回了卧室。裘德考两人接受张日山的“款待”后,一刻不停的被亲兵送出了张府。亲兵离开后,田中凉子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先生,张启山这是何意?”“这恐怕是那个副长官的意思。”裘德考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后的张府,“张启山…不在府上。应该也没在长沙。”“那我们怎么办?”田中良子习惯性的问道。“去查探一下张启山的下落。”裘德考冷哼了一声,“我们不适合出手,想办法告诉陆建勋,他…一定想知道。”“是…”张日山躺在床上迷迷蒙蒙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真正睡着。恍惚间觉得电话响了,又觉得有人匆匆过来又离开。他很想醒过来,可是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佛爷回来了,带着一个漂亮温婉的女子。那个女人…要掐死他。张日山一头冷汗的醒了过来,武装带被解开了,但是领扣还扣的紧紧的,勒得喘不过气来。昆南的手还切在他的脉口,肌肤相接,让他觉得自己冷的彻骨。“昆…南?”昆军医高冷的连个斜眼都欠奉。“佛爷刚打电话过来,说是到新月饭店了。”“佛爷……”“他们有惊无险,看你睡着就没叫。”“什么?你…”“你脉象不太对,最近给我安分点。还觉得疼吗?”“我…”“看来是没事了…”“……”张日山被噎的难受,直接用另一条手臂遮住了眼睛,眼不见为净,一会儿估计还得出去,裘德考不会那么安分的。作者有话要说:副官最近水逆很严重啊(w\)各种倒霉催的允蝶成孕“启辰?张副官?”过了一会昆南试探性的叫了两声,张日山没有任何回应。昆南皱着眉头把他的胳膊塞回被子里,关门走了。也许应该先告诉佛爷,真要确定,还得再等一个多月。昆南把电话打过去,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接听。张启山一路舟车劳顿的到了北平,收拾停当,刚躺下没一刻呢就被电话铃吵醒了。齐铁嘴睡得像死猪一样,电话一直响,张启山只得自己过去接。“你好?”身处异地还顶了别人的身份,张启山直接省了称呼。“佛爷?”昆南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计划,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就试探性的问道。昆南说的是东北话,张启山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昆南?启辰没事吧。”“佛爷…你家启辰应该是有了。”“什么?有什么了?”张启山觉得自己有点幻听。“你没听错!我也不是太确定…要想在脉象上看出来,少说也得再等一个月。”查不出来是怎么知道的?张启山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声音在喉咙里滚了几遭才挤出来,“他…没事?”“没事了”,昆南理所当然的说道道,“就是有点嗜睡,不算什么毛病。我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体没有问题。”“这应该是允蝶的作用,男子逆天受孕分外不易,在受孕的情况下,允蝶能激发身体自愈的潜能。”张启山有些难以置信,惊喜来的太突然,他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扬着,拿着听筒的手都有些抖,“你有多大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