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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第1页)

张启山送走齐铁嘴就一直守在卧室里,生怕一不留神张日山又出什么意外。军部所有的文件都由王副官带进带出,张启山就在卧室的书桌旁批阅。王副官这几天过的真是水深火热,顶替了张副官的位置本来也算是一件好事,只是突然增加了无数琐碎的工作不说,还一直被佛爷冷眼相待。跟管家问好了早上6点半到张府,结果不是被骂太晚,就是太早,差别在于佛爷是在卧室看张副官还是在书房;拿过来的文件不是说他工作能力不足,没个重点,就是说怎么没有哪哪的文件,你又自作主张…如此种种,王副官简直要烧高香求张日山赶紧好起来,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啊!昆南的实验室医疗设备比长沙医院还全面,那些国外禁止出口的设备在他这里并不罕见。可无论是中医西医,甚至在张启山杀人的目光下抽了张日山一管血液拿去检测,得出的结论都是身体虚弱。身体虚弱会昏迷不醒,睡梦中疼到痉挛?昆南急得头发都掉了一把…张大佛爷的冷空气几乎通过文件批文冻伤了整个军部,侵袭了半边九门。如果烧高香管用,相信想这么干的绝不止王副官一个。张日山这一晕晕了五天。他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半夜,张启山趴在书桌的文件上睡着了。这几天张启山心力交瘁。一方面齐铁嘴解九爷两人去了二爷府上,传来消息说夫人病的严重,一个叫裘德考的外国人居然用吗啡治病。进一步说,这事儿他还不得不管,不治好夫人二月红不出山,要治好只能去北京新月饭店拍鹿活草,更过分的是那个鹿活草得等到二十多天后才会拍卖。另一边张日山自从那天昏过去就再也没有醒,水都喝不进一口。前两天用吊瓶输那劳什子营养药剂,血都回流到胶管里去了,两手淤青,看的张启山简直想自己去替他受了。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得用了鼻饲术。屋里的帘子拉的严严实实,厚重的仿佛本就是墙体的一部分,温柔的灯光洒在屋子里,没有一丝暖意。张日山感觉自己已经疼得麻木了。他睁开眼睛,一切都模糊不清,过了好一会才看清楚自己又在佛爷房间。张日山试着动了动,把手抬到眼前,梦里的手几乎被那些色彩吞噬殆尽了,还好…不是真的。此时正是半夜,张府上下十分安静,他也没惊动别人,安静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张日山咬牙慢慢撑起了身子,还未忍过头晕目眩就又干呕了起来。可惜很少生病的张日山高估了自己,手上的淤青还有绵软的身子都不足以支撑这个动作,他手臂一软就无法控制的朝地上栽了下去…“啊…!”“启辰!”张启山一下子惊醒过来,被这一幕吓的魂飞魄散。他双手一撑,一脚蹬在办公桌上飞扑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了。“呕…!”张日山难受的颤了颤,什么疼都顾不得,伸手就要摸向鼻孔处。“……张启辰!”张启山一把抓住张日山的手,大吼道,“来人!快喊昆南过来!”“佛…爷”张日山捂着喉咙,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这是什么,他怎么了?“别说话,没事的。”张启山把张日山抱回到床上,“昆南马上就到,你且忍忍。”张日山神情有些恍惚,昆南到了之后也是一言不发的任他摆弄,灵魂脱壳一般一点反应也无。昆南走后,张日山依旧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讲究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吐出一句话来,“佛爷,放我走吧。”张启山正去拿水,闻言一惊。那声音哑的几乎吐不出字来,他根本不敢反驳,“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昆南医术不精,我就带你回长白山。”满是青紫的手受惊般的一颤,张日山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有种刚进入正文的感觉…(捂脸)目测两章内开车(捂脸)到时候想看的小伙伴可以去评论里找连接…山重水复无痕张启山心急如焚,却又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张日山看到自己的一片真心。况且如今出了这般事,他要说真心反而像笑话一样。每个人心里都有阴暗的一面,张日山生病的这段时间张启山曾无数次的想过,如果这人真的一辈子就这样羸弱的躺在床上无力反抗,无力反驳。他生,他就生,他死,他也死,他就是他的一切,张启辰的整个世界只有他张启山,是不是会更幸福?每次这个念头一出,都会被张启山的理智打压下去,他要的是那个聪明机警,活灵活现的小启辰,不是一个被迫折了羽翼生无可恋,绝望忧郁的漂亮人偶。还好张府的卧室大多都铺了地毯,人没有再出什么新问题。试着喂了张日山一点水后张启山也上了床,他一只手把张日山的头往自己胸口处按了按,手臂轻轻的不容拒绝的环着怀里人睡着了。昆南曾断言张日山能醒过来就代表着没事儿了。虽然没事儿但是连续半个多月张日山都没能下床。他每天清醒的时间极少,最多不过两三个小时。醒了也只是木木地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终于有一天早上,张启山被敲门声吵醒,一睁眼就看到怀里的人是醒着的。“佛爷。”张日山声音小小的,还带着莫名的沙哑。但是张启山听的一清二楚。张启山定定的看着他,抬手从副官发间划过脸颊,最后挑起对方的下巴,轻轻吻在了唇瓣上。没有其他的意味,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唇相触。但怀里的躯体明显紧绷了一瞬。“你带出来的好副官,什么都要我想着,迟钝的像块木头。”张启山怕惊扰到什么一般轻声抱怨道,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你这么长时间消极怠工,可是不想做副官了?”张启山下句本是想说,当我的专职夫人吧。张日山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他明显感觉怀里的身子紧绷了一瞬。张启山的手臂本就在他背上,连忙顺着脊柱来回安抚。张日山触电般地挣扎着要逃开,几乎要摔到床下去了。“怎么?还没躺够?”张启山坐起身,一眨不眨地瞪着几乎要摔下床去的张日山,对外面的敲门声充耳不闻。张日山半截身子都悬在床外,紧抿着唇,眉头紧锁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良久才开口道,“佛爷,属下知道这个样子也算是个废人了,您宽限几日。属下交接完工作就…搬走。”搬走至少不用纠结这种事了,能自生自灭才好。“张日山!”张启山简直想找一把刀子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他猛地逼到张日山跟前,双目锐利如鹰,带着难以置信的受伤。张日山心中一涩。“我张启山再混蛋也不能让病重弟弟搬出去。不用怕成这样。我走!”“别敲了!”张启山起床抄起衣架上的军装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反复在心里重复他刚醒,他刚醒,不要对他发火。“都给我听着!张副官如果离开这间屋子一步!军法伺候!两步!家法难…逃!”“是!”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答声。张日山也听的一清二楚。佛爷就是说给他听的。张启山摔上屋门理也不理抱着大堆文件的王副官,骑着停在院子里的机车自己出了张府。二月红一般清晨起床,张启山到的时候他正站在院子里吊嗓。最近找到了鹿活草的下落,也商量好了去北平的行程,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佛爷?怎么这般早?”张启山一扯领带,“他d气死老子了!”二月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让佛爷生气的事情太多了。无论是陆建勋暗中联络九门的小动作还是副官一直昏迷不醒,还有矿山那边那个古墓,都有可能让佛爷大动肝火。“又出事了?”张启山烦躁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本来在清晨的阳光下,二月红这处地方石桌藤椅薰炉绣垫悠闲的紧,张启山这一身厥气把什么景致都煞没了。二月红连连摇头,坐到另一边沏了杯茶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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