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敌袭敌军损失飞机一架,还有两架虽侥幸逃脱,但也处在报废的边缘。敌军共投下□□五十余枚,炸毁房屋七十余栋,另震毁危房数间,死亡人数罕见的只有三十人,半数死于防空洞。本次袭击最让军部难以理解的是敌军对城外老矿山的行为。据观察,敌军对人口密集的城区的轰炸似乎有点漫不经心,可是对于人烟稀少的矿山确是十分慎重,绕着矿山飞行了数圈才堪堪丢下了两枚□□,导致山顶巨石滚落,无任何人员或财产损失。要不是那是霍家的地盘,张启山真想进去走一遭,看看里面是何情况。这件事很快就被张启山搁置了下来,他确实感觉那处矿山很不妥,但是一定程度上也怀疑是不是日军在那里布置了什么陷阱来吸引长沙驻军甚至是九门中人的注意力。张启山这人某些方面来说,对人对事十分认真,说话算话。哪怕你当时觉得他说的是玩笑话,也有可能哪天他就出其不意的实现了。张日山就经常被这样的佛爷吓了一跳。轰炸事件结束后张大佛爷又开始了窝在家里养病的日子,那天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有了些感染,再加上接连几天呆在军部也休息不好,理所当然的发起了高烧。张日山直到张启山开始正常去军部上班,一直贴身照顾。说实话,跟自家哥哥一起睡,张日山还是十分乐意的。只是军部在817轰炸事件后军务着实繁重了些。偏偏跟佛爷一起睡还杜绝了他半夜加班的可能。所以张启山身体恢复后,张日山立刻搬回了自己房间。谁知当天张大佛爷就阴沉着脸去敲门了。“自从离开东北,你就越来越疏远我了。”张启山直视着张日山的眼睛,丝毫不介意来开门的副官浑身湿漉漉的,只套着一条没穿太服帖的裤子。“佛…佛爷,我…没”“父亲去世后,就只有我们俩能相依为命了。”张启山语气没有一点起伏,眼神却咄咄逼人,张日山不由自主的就向后撤了一步。“不是…还有姐姐呢!”看情况不大对,张日山赶紧插话。“你叫她姐姐?叫我佛爷?”张日山:“……?”“我们还没到长沙那个女人就自己不管不顾的跑到上海去了!你提她?”张启山又逼近了一步“姐夫是上海人,姐姐当然”没穿衣服本来就输了一截气势,张日山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会被张启山压倒在地上了掐着脖子质问,一下子截止了话头,“好吧不提”“我是你哥,你为什么躲着我?”“没有。”“你除了不和没还会说什么?”张启山凶狠的盯着副官。“哥!”“……”张启山表示对这个称呼很满意,“以后只有我俩你就这么叫就行了。”原本洗了一半澡的张启辰张副官,一直等到自己身上的水自然风干也没见佛爷有任何要走的意思。张大佛爷能说会道口若悬河,齐八爷附体,从小时候张日山小同学偷了他几块糖到出任务给弟弟带糖葫芦;从教弟弟练功倒斗到俩人千辛万苦辗转到长沙;从处处被本地的大族压制到如何成为九门之首,有了现在的地位。讲的张日山眼眶都红了,觉得自己为了工作疏远自家哥哥简直是十恶不赦…次日回府后,张日山走到自己房间,发现里面日常用品衣物各种全都被搬空了。张启山站在他身后悠悠的说,“你不是说这边的卧室像猪圈吗?我跟你说过两间主卧还空着,已经搬过去了。”张日山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住的应该是家主夫人住的屋子。此事过后,张启山送弟弟去广州中央军事政治学校读了一年书。虽然张日山无数次强调他在沈阳讲武堂读书的两年绝对是高材生中的高材生。奈何张启山搬出长兄如父的一套,愣是亲自把人送了过去。一直到1933年,多事之秋。作者有话要说:………………启副之巴西……………据说里约挺乱的。不过副官的愿望都是用来实现的,佛爷说的都是对的。于是想出去玩小副官和百无禁忌的佛爷就去了里约贫民区。住酒店有人抢包。佛爷:副官,上,追回来。副官:是,佛爷。抢劫犯进了警察局。在路上有人勒索。佛爷:副官,上,教训他。副官:是,佛爷。小混混进了医院。到小巷有人调戏小副官。佛爷:…副官没出手,倒霉蛋进了太平间。鬼列出多事之秋1933年秋末冬初,长沙。1933年是十分热闹的一年,从糟心的先剿匪再抗日到更糟心的塘沽协定,从□□的停战抗日到最后因为国民党的不配合演变成的反蒋抗日。国内时局动荡,国外经济危机,长沙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具体表现就是,张日山觉得他从广州回长沙后的这一年过的很累。张启山说起来是长沙城的布防官,听起来是长沙军事总指挥,但是实际上长沙政权不稳,作为军事总指挥,政治方面的事也有些脱不开身。这就苦了张副官,不仅统管副官处,所有需要佛爷过目的文件都得经他亲自筛选,不重要的还得自行批示。而且顺带作为中央军政学院的优秀毕业生,还担任了长沙驻军的副长官。不带这么玩的…张日山在张府有自己的办公室,不过佛爷认为在同一间办公室办公才能让他更完美的履行副官的职责。为了达到佛爷的要求,他一直在佛爷的办公室办公。唯一不方便的是每天晚上佛爷休息的时候也会制止他继续办公。如果当天落下的工作多的话他还得凌晨起床去处理。这一天就是如此。大约是凌晨四点的时候,张日山穿着白色的里衣一如既往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批改着昨天剩下的文件。暖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侧,白天那种仿佛永远置身事外的冷静漠然荡然无存。张府在这个时间还是很安静的。佣人们还未开始一天的工作,睡得正好,而担任警卫工作的亲兵向来行动悄无声息。张日山很快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叮铃铃~”桌上军部的专线座机突兀的响了起来。在这种环境下声音大的刺耳,吓得专心致志批改文件的张副长官差点没把手里的笔给飞出去。“佛爷!”张日山刚拿起听筒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你好,这里是张公馆,我是张启辰。”这种特有的清越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叫错了人。“啊,张副官?”对方的声音可疑的雀跃了一下“卧槽张副官啊,可吓死我了,你赶紧帮忙请示一下佛爷吧!”张日山看了一眼墙角的座钟,皱了皱眉。离佛爷起床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现在并不属于工作时间。想起佛爷的性子,他只能回道,“李团长,现在并非办公时间,若无要紧,你可以两个小时后再来电话。”对面的人一听又有些急了,“是张旅长让我现在报告给佛爷的。”“今天凌晨火车站来了辆日本军列,整个都焊死了,开车的是一具尸体,十分诡异,据说…说是鬼车。旅长已经封锁了车站,让我直接报告给佛爷,这种没头没脑的东西,我可怎么跟佛爷说明白。”“……”张日山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佛爷是出了名的不信怪力乱神,这又是尸体又是鬼车的,还真是不好说。不过既然是“日本军列”,怕是免不了跑这趟了。“稍等,我去请示佛爷。”张日山喀的一声把听筒放在了桌子上。“行,我等着。”张启山晚上睡得晚,平时勒令副官回去睡觉后他大多是会在书房再工作一会的。习惯了早上六点起床,此时在床上睡得正香。“佛爷…佛爷…”隐隐约约听到张日山在叫自己,他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副官一张正在放大的俊脸。张启山觉得自己在做梦,启辰这是要吻他?既然是梦里,他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一下吧,反正也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