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欣低下了自己的头,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而医生还在那里焦急的等着。“保她的命。切了子宫,”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僵硬。而医生已经走了进去,手术室的门关上了,秦雨欣转过了身,抬起自己的下巴,姐姐,我要看看没有子宫的你,怎么跟我抢。她的红唇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里面的是她的姐姐,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也要失去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可是她却是在笑,而且笑的万分的得意。手术室里面,手术在紧张的进行着。“病人的妹妹说了,切除病人的子宫……”而病床上的秦雨沫却是微微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她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用力的向上,却是扯住了医生的衣服。她轻轻的拉着,用着自己的所有的力气……只是很快的,她的手就垂下了,只有浓黑的眼睫间,缀落下来的泪水,湿了病床,而她的下身还在大量的出血着。医生的手指顿了一下,再一次的低头,继续。当莫靖桦赶到医院时,手术已经做完了。他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病房内,那个苍白的女人躺在那里,除了微弱的呼吸声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姐夫,”秦雨欣走了进来,拉着莫靖桦的衣服,“姐夫,姐姐自己摔倒了,孩子没有了,而且,医生说,姐姐的子宫受到了极大的创击,所以,也被摘除了。”她靠在莫靖桦的怀中哭着,但是那双睁开的眼睛中,却是没有一点的悲伤。莫靖桦推开了怀中的女人,凌乱的发丝挡在了他的眼前,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阴翳。他猛然的转身,大步的离开,没有一句的关心,也没有一点的担心,更是没有一天的照顾,只有秦雨欣靠在一边的墙中,阴阴的笑了。“姐姐,我快要赢了。呵。”病房里面传来得意的笑声,而在昏迷中的秦雨沫手指不由的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抓着什么一样。窗户外面的风不时的会吹来,护士连忙的走了过来,关上了窗户,而病房里开始暖了起来,而外面显然已经有了一片微微的新绿了,这个冬天终于是过去了。她低下头,看着病床上面苍白的女人,还真的是很可怜,没有了孩子,还失去了女人最主要的子宫,以后也不能再有孩子了,甚至也没有一个人过来看她。她直起自己的身子,轻步的走了出去,而病床上的女人却是绘缓的张开了自己双眼,她抬起自己沉重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空空的,疼疼的,原来是失去了那么重要的东西,还有她的宝宝。她用力的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几颗透明的泪珠瞬间落下,隐在了她的发丝间。她站在窗户边,不断的看着外面,将自己的脸都快要贴到玻璃上了,她看到了外面树上的新芽,还有有一些隐隐的绿色,似乎是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绿了。孩子没有,恨还在孩子没有,恨还在文夏染雪“秦小姐,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会着凉的,”护士走了过来,奇怪的盯着外面看着。外面就有那么多的风景可以看吗?怎么她看到的就是枯树,落叶什么的,这里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真的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什么,”秦雨欣只是浅浅一笑,一双眼睛里面总是似乎复着一些白雾,有着别人不能看到的优伤,可是她却是一直在笑,没有人见过她的哭过,其实没有人知道,她是哭啊,她的眼泪在肚子里面,一直都是在吞咽着。“秦小姐,你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对了要我帮您打电话叫你的家人过来吗?”护士好心的说着,她很喜欢这个长的平凡,可是却脾气很好的女病人。“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回去,他们很忙。”秦雨欣又是看向窗外,眼神间的光线似乎是迷离了一些。是的,他很忙,她也很忙,其实,秦雨沫已经没有亲人了。“那好,”护士见秦雨沫不想说什么,最后也没有再问下去,她走了出去,不过在走到门口时,又是看了她一眼,她不明白,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没有人看来她呢,她看起来很孤单,也很可怜。秦雨沫走出了医院,暖暖的光照在她的身上,不同于不久有那种清冷,显然是暖了很多,可以闻到春天的味道了,她用手挡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面,抬头,看着自己头顶上一抹干净的蓝天。真的很漂亮,她还是可以看到,可是,她微微的垂下了自己的双眼,看着自己平坦无比的小腹。可是却是有人看不到。她向前走着,遇到了一个又一个人而后又是擦肩而过,她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似乎那个孩子还在,她还是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可是她知道他没有了,她再也没有机会有了。莫家的别墅门口,她站在那里很久很久,门外停放着一辆黑色的车子,那是他们的。面他们都在吧,她走上前,打开了门,轻轻的晃动的睫毛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伤痛。门打开,却地惊醒了客厅里面深吻的两个人,她微微的一愣,眼睛里的雾气阴韵着眼前的一切,她没有说话,只是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姐姐,那间房间现在是我住了,你去住我以前的房间吧。”秦雨欣坐在莫靖桦的腿上,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面娇笑着,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怎么配住在主卧房里。秦雨沫放在门上的手指缓缓的松开,然后向着右边走去,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什么都变了,真的什么都变了。连她的心也是变了,好像是不痛了,是不是已经麻木了。她拉开门,里面随处都是扔着东西,被子在地上,枕头也是在地上,就连她那些不多的衣服都是扔的到处都是。她蹲下,一一的捡了起来,动作很慢,却是没有停下。她的手指触到了一张纸,却是颤抖了起来,一滴二滴,很久不曾落下的泪水,不断的滴在了那一张纸上。宝宝。对不起。她将那张纸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没有忘记在不久前她还见过他,还听过他的心跳,可是现在却是没有了。只有这一张纸证明他曾今真的是存在过。她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泣不成声。叩叩。门口传来了一声敲门的声音,她站了起来,擦干了自己的脸上的泪水。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秦雨欣,她只是上下打量着秦雨沫,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的放在门上,姐姐,这里不养闲人的,你应该“去做饭了,你不是很喜欢做这个吗?那么你以后不是当佣人吧,当我和姐夫的佣人。”秦雨欣笑的得意而又讽刺,姐姐,你不要怪我,我警告过你的,是你自己不小心,不要怪我。她的手伸出前,可是秦雨沫却是退后了一步,看她的眼睛已经开始陌生了。秦雨欣收回了自己的手,走了出去。“对了,姐姐,不要让我和姐夫等,其实我感觉这里没有还安静些,有了你反而不舒服了。”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其实压根就是说给秦雨沫听的。秦雨沫咬了自己的唇片,抬头间,只是无谓的一笑。她还能在乎什么,还需要在乎什么吗?走进了厨房里面,她只是木然的做着饭,他们说她是佣人,就是佣人吧,反正她已经当了很久的佣人了,而她现这样子,还不像是个佣人吗?她走了出来,将菜一盘一盘的端了上来,而莫靖桦看她的眼神却比起过去更加的冷漠了,她以为自己可以承爱,可以不在乎,可是却是发现,她的心仍然是因为他的冷漠而痛了。他真的就没有在乎过那个孩子,一点也不难过吗?她转身,没有看到他们浓情蜜意的样子,只是走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紧紧的关上了门。而门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竟然什么也无法听到了。夜晚,她呆呆的坐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一切,黑了,看不到了,只有隐约的几盏灯在亮着,她将自己的脸贴在冰凉的破璃上,眼睛一直都是在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