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的下一鞭打到了男人的脸上,打的血花溅飞,男人捂着破开一条血痕的脸,痛苦的呻吟。
姑娘趾高气扬的提着鞭子,说:“若你长的好看些,姑奶奶倒是愿意跟你磨蹭些辰光,可惜你这样的男人没有表象,更没有那魂,从头到脚都是臭烘烘的,姑奶奶看见你就觉得厌恶,还不滚开,想再吃一鞭是不是。”
旁边的人看的傻眼了,站在原地,那几个小贩忙把挡路的东西塞到一边,也不怕毁了那些吃饭的家伙,粉红帘幕被一只雪白的手臂掀开,那袖子在手扬起的时候滑到了手肘上,外人就看着那截藕臂,看的入了神。
里面的人不耐的问:“流光,这外头怎么了,还不起身。”
“有几只狗挡了路。”驾车的姑娘笑着说。
“挡路的是石头就碾过去,是狗就赶到一边去,别耽误了行程。”
“流光明了。”流光看路轻了,就高高的扬起鞭子,重重打在健马的背上,两匹好马撒开了腿跑,一路余香不散。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马车到了郊外,晃晃悠悠的开,车上不时传来女子的娇笑,躲在马车底下双手扒着木头还要忍受一路颠簸的小酒直翻白眼。
小酒觉得,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终于在现在遇到了,遇见个那么麻烦的莫聪明,大约是老天看他的日子过的太逍遥,心中怀恨在心,于是就降下那么一个人物,来折腾他,好叫他明白,这人生从来没有一帆风顺的道理。
小酒抓紧了马车上的横梁,咬紧牙齿,地上的路面从平坦的官道到了一处砖板铺就的私家宅院的路上,砖板极大,规格与皇宫大殿上的类似。马车慢吞吞的停了下来,看见一双精致漂亮的绿色绣花鞋落在前面,绣花鞋上绣着鸳鸯与碎花白云,没有裹小脚的痕迹,是天然的这般小巧。
流云掀开马车帘幕,探头往里面看,看见宫主已经掀开了外衫,就穿着大红色小肚兜,挡着胸前些许肌肤,却露了大半,而旁边的姐姐也是衣衫半斜,从锁骨到胳膊那里一朵青色的花朵开的妖娆,比真花还来的夺目。
而角落里那个白衣书生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眼神中含着求救。
流云喊了声:“楼主,到家了还晚!”
“好快。”那半裸女子回转身,探头到外面看了下,的确是到了自己家门口了,而这一路下来,居然就没有发觉。
“快什么,这一路颠簸下来,流云的屁股都要颠成两瓣,姐姐就知道在里头调戏新相公,罔顾奴家。”
那女子由流云搀扶着,旁边的丫鬟拿了踏脚过来,她走下车,摸着流云的屁股说:“这不还完好么?”
“这路上那么乱,晃来晃去的,没准会有一两处淤青……”
“真可怜。”
而某处有人已经暗骂:“这对死女人要谈情说爱到什么时候……”
一群人总算是走了,走前楼主交代了手下:“将马车上的小相公带到瑶池去洗个干净,再送到我院里来,记得别惊扰了人家,他还生嫩着。对了,别被宫主看见,我怕姐姐跟我抢。嘻嘻……”说完,用手掩着嘴巴偷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旁人知会的点头。
“喂喂……你们这是干嘛?”聪明被两个女子从车子上拉了下来,他想挣扎却挣扎不过那两双不比他粗壮的手,只觉得就跟被锁链锁住一样,挣脱不开。
小酒从彻底看见那两双白色绣花的小鞋夹着黑色的靴子越走越远,而聪明的声音也跟着远去,而后听见聪明在那里大叫:“救命,小酒,救我。”
心中突然一股子的热泪,想聪明这时候还记得他,也算是他心中还有自己这个人,不白费了他那么千辛万苦来救他的那份子努力。
莫聪明自小在家中,除却这次出门进京赶考,平日里都未曾出过远门,见过的人永远就是那几个,家中藏书成山,读也读不完,于是觉得外面的世界失去了光亮,接触的人有限,而对这世间玩物也知之甚少,至少书中不会告诉他,有那么一个地方,遍地是花海,遍地是女子,而女子多穿着透明暴露,衣衫不整,见人时不会低眉,反而这样大大咧咧的看着他。
两个架着他的女子生的倒是娇小,不及他高,却比他来的有力,而且一路上还多加调戏,让他忍不住羞愧中面红耳赤。
路上多有那些美艳女子调戏他,好像世界颠倒了过来,这里倒是一个女子的世界。
聪明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周围花海里的那些女子,不敢去听那些笑声,走着走着被一人挡住,下巴被一只修长的手指点起,聪明被迫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一个女子,面如桃花,眼尾一颗朱砂痣,唇边胭脂半褪,好似被人吃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