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儿戏。”贾老爷拍着大腿,痛斥这对不孝的新人。
门槛就在前方,跨过了门槛,冲出人群回到屋子里,这婚礼已经是礼成,谁也不会发现她们两个颠倒的身份。只是在一脚踩上门槛的刹那,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挡住了温柔的前路。
温柔看见突生的一只手,停在她眼前,手指白的近似透明,羊脂玉一般白的毫无瑕疵,连指甲尖都长的好看,白色的袖子,上头绣着银色的花纹,神秘的纹路交缠在一块,光那一只袖子,就能猜到那身衣裳该是多么的华美。
温柔没敢抬头去看是何人,怕露了脸,前功尽弃。
“你为何不抬头看我?”那人的声音清冷如深潭中的水,温柔不认得这声音,也不认得这只好看的手,而看她是在对着新郎说,温柔就想到是聪明在外头的姘头,暗地里,用手指狠掐聪明好几下。
聪明咬牙忍着,硬是一点声音都不吭,只是手摇着,说她也不认识。
“今日是我娶妻的日子,以前就算我们有过一段恩怨,今天就当是前程往事随风去,你就断了对我的相思吧,算我今生负了你。”温柔当是聪明这老实人外头风花雪月的债,拿平时看戏文里念的对白出来,压着嗓子眼说。
真的聪明却急了,这情债不是她欠下来的,温柔就是不相信,她拉拉温柔的手,温柔推开她,不肯听她解释。
“温柔,你要相信我,真的和我无关。”聪明小声解释。
温柔恶狠狠的说:“难不成和我有关?”原来看起来老实的人越是不能相信。
那人正是玉倾城,依旧一身白衣,却已经是红颜白发。
她来不过是看一张脸,总在梦中出现,却看不分明的脸。
她想断,所以先找到源头。
她一听声音,就知道那新娘并非自己要寻找的人,那小酒又在何处?
她的身上有那人的味道,可是那人,却不知在此处。
玉倾城放下手,仿佛全身的力气已经全部散尽,无法再有多余的支撑她。人不在,这里的热闹又有什么好看的,她缓缓看过周围的人,一张张陌生的脸以及看好戏的表情让她心底生出厌恶情绪来。
这喜庆的红在她眼中凝成了血。
三人僵在门前,要走不走,要散不散,而看那样子,似乎是一段纠缠的往事,旁观者皆大呼过瘾,好戏连台,而值了票价。
“她在哪里?”玉倾城问道。
谁都不知道她话语中的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