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有过太多类似的经历,李小婉不敢大意。
摘完口罩后,李小婉低头静静的等待风聆筝发话或者对她大发雷霆,无论要对自己做什么,李小婉都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忍!再忍!继续忍!
“吃吧!”李小婉每一个细小轻微的动作,都没有逃过风聆筝的鹰眼,她嘴唇上的血迹许是还未完全结疤的原因,李小婉才不敢用力擦掉或撕去。
自己看到她狼狈痛楚的模样,不应该是幸灾乐祸、兴奋不已吗?为什么心里会产生一丝内疚感?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心痛。
风聆筝不再深思,没错!那是错觉。
一顿饭下来,两人再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
对于李小婉来说,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她全程吃得都是战战兢兢,生怕风聆筝会再一次折磨她、把她陷入难堪的境地。
李小婉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准备继续把口罩戴上时,才发现口罩内层已布满星星点点的血迹。
想了想,还是先凑合着戴一下吧,免得被莫管家他们瞧见,莫管家还好,要是被其他‘八哥’们听见了,不得整个风家都会流传出与自己有关的笑话。
就算是不在乎流言蜚语,可成天被人议论,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任谁都难以忍受。
“我出去一趟,今晚不用等我回来,衣服明天再洗。”风聆筝没待李小婉反应过来,就已离开。
他这是怎么了,是对自己大发善心吗?李小婉如释重负。
摸了摸嘴角边的疤痕,李小婉发出一声苦笑。
近几天都不敢去找欣儿,要是被她看到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向她坦白,还是不要给她增添烦恼为好。
练了两三个小时的试题,倦意侵袭、倒头大睡。
一夜好梦,伴随着闹铃的响起,李小婉穿好衣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精神焕发。
等等,这是什么?是口罩吗?李小婉好奇的凑近一看,还真是口罩,还不止一个,准确来说是一袋。
而口罩旁边放着一张白纸,上面写了这样一行字:口罩每天一换,要被我发现你没按照要求的话,结果是什么、你慢慢去体会。
风聆筝能这么好心的对待自己?李小婉不敢去相信,相反一种恐惧自头顶袭来。
他不会是准备往后还要继续以上次的折磨方式来对待自己吧,先把口罩给自己买好,难道是有备而来?
风聆筝就是自己人生中的噩梦,比梦魇里的妖魔鬼怪更狰狞。
想归想,李小婉还是只能按照要求,换上新的口罩,毕竟目前练车对自己来说,更重要,那可是决定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风家的关键。
风聆筝昨晚匆匆出去,其实是为了给李小婉买口罩。
就当自己是洁癖吧!看见李小婉手边已染上血迹的口罩,差点没当场作呕。
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才萌生了买口罩的念头。
大约十二点左右的时候,风聆筝回到别墅,进入房间后,听见李小婉平稳的呼吸声,想必睡得很香、很踏实。
原来自己不在的时候,她才能睡个安稳觉。
平常在看自己的眼神里流露出的畏惧,自己不是没去在意过,可那又如何,要怪就怪她的出身、要怪就怪上苍的捉弄。
风聆筝静静的站在李小婉的地铺前,打量着她扑闪的睫毛和舒缓的俏眉,视线再渐渐往下移,双颊绯红、红唇微翘,唯一的不足是上面有着凝固的墨色血疤。
风聆筝心里一紧,忽然觉得于心不忍,他别过了头,仿似透过李小婉看到了某人的身影。
“蓝,睡下了没?我过来找你。”风聆筝呼吸变得急促,他不想再待在令他几乎快要窒息的房间。
“还没呢,你过来吧,开车注意安全。”于非蓝被枕边的电话铃声响起,看着屏幕上的来电,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在于非蓝的印象里,风聆筝只有在遇到比较头疼的事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半夜来电。
风聆筝驱车前往,两人喝了将近一瓶的红酒,彻夜长谈。
他们谈到过去、谈到现在、谈到理想、谈到爱情,互相鼓励、相互取暖。
第二天一早,于非蓝就安排秘书李玲玲订了两张当日飞往某国的机票。
没有留下只字片语,风聆筝就一连消失了七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