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亲热让他们又近了一分,伊默已不再抗拒,倒进柔软的被褥闷闷地笑。
季达明松了口,放任伊默在床上翻身,趴在李婶新缝的小被子上。
“季先生……”伊默拖长嗓音,眉宇间满是笑意,“你是不是因为想我才梦见我的?”
季达明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将伊默拦腰抱起:“不。”他吻着柔软的后颈,嗓音嘶哑,“我怕失去你。”
人在拥有的时候,从不懂得珍惜。
季达明也是个俗人,也曾挥霍过伊默的爱,伊默又是忍气吞声的性子,表达不满的方式总是很温柔,所以他不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甚是懊悔,便更在意伊默情绪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不会的。”伊默不知他心中所想,笑着扭头,“季先生,你不会失去我的。”
季达明面上在笑,心却在滴血,他轻声应了:“是了。小默,你是我的。”
季达明觉得今夜他又会梦见伊默了。
伊默刚去世那会儿,季达明总也反应不过来,时常顺口就叫了这人的名字,再恍惚地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转身却空无一人,只墙上挂着伊默的照片。
而孟泽在公馆彻底住下了。
李婶因为伊默的死难过得病倒在床上,听闻季达明要娶孟泽时,气得差点吐血,可紧接着,她也看见了伊默的遗嘱。
伊默说孟泽是自己没遇见季达明前唯一的亲人,希望季达明能好好待他。
季达明攥着那封信苦笑,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再去照顾一个根本不爱的人?
可那是伊默的遗愿,他最爱的人遗愿。
“季先生!”伊默的手贴在了季达明脸庞边,“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季达明从回忆中抽身,望着伊默的目光太过热烈,把这小孩儿吓得移开了视线。
“小默。”他托着伊默的屁股,把人抱在怀里,“你是我的。”
“嗯。”伊默面皮薄,连听几遍有些受不住,“知道了。”
“你不知道。”季达明挑眉亲过去,“你以后出门只许跟着我,心里想的事情只许和我说,做梦也只许梦到我。”
伊默闻言不满地抱怨:“怎么这样?”
季达明将自己的占有欲彻底展现在伊默面前:“怕不怕?”
伊默嘴里虽在抱怨,身体却诚实地贴近了他。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季达明喃喃自语。
伊默没听清,悄悄偏头瞥了他一眼。
季达明已经恢复正常,松手回到桌前,握着毛笔写了一笔才发现墨干了。伊默跟在他身后,见状主动卷起衣袖研墨。
“不是不让我写这些吗?”季达明看了一眼伊默沾上墨汁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