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季达明哑着嗓子问。
伊默仰起头茫然地答:“我要嫁季先生这样的好人。”
季达明闻言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行到有灯火的地方将伊默放下:“小默,我这样的人你遇不上第二个的。”
伊默深以为然:“季先生就是季先生。”
“你……”季达明喉咙发苦,“你怎么还没明白?”
“明白什么?”伊默好奇地捏住他的衣袖。
季达明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温柔地拉住伊默的手:“罢了,去歇息吧。”
伊默困惑地“嗯”了一声,思索半晌忽然叫起来:“季先生,你是不是真的打呼!”
“我睡觉不打呼!”季达明无奈地推开卧房的门,“不信今晚你听听。”
“不是这事儿啊……”伊默费解地眨了眨眼睛,继而看见季达明卧房的床头放了几块奶糖,立刻把什么都忘在了脑后,扑过去好奇地瞧。
“准是婶婶给你拿的。”季达明走到柜前找了个枕头,“我嫌甜,也只有你乐意吃糖。”
伊默闻言剥了糖纸笑眯眯地吃,接过季达明的枕头作势要往地上睡。
“别。”他连忙拉住伊默,“睡地上该着凉了,快爬床上去。”
“可这是……”伊默犹犹豫豫地望着季达明的大床,为难地摇头,“季先生,我怎么能睡你的床呢?”
“家里没别的空房间了,你和我挤一挤,改日再去买新床。”季达明将伊默抱上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般想。
伊默拘谨地脱了鞋,趴在凉席上舒了口气。
“我去前头拿绿豆汤。”季达明揉了揉他的脑袋,“待会嫌热时喝来解暑。”
伊默的眼睛亮了起来,想来是没喝够,季达明赶忙回到厨房端粥。李婶见他来,问要不要吃西瓜。
季达明愣了一瞬:“有瓜吃?”
“你以为天上掉馅饼啊?”李婶没好气地收拾桌子,“我是问明天要不要买。”
“家里没人送?”季达明好奇道,“咱家不是每年都有专门送瓜果的船进港吗?”
“有是有,可没本地的甜。”李婶擦着手感慨,“想吃着舒坦,倒不如自个儿去街上买。”
季达明略一思索就同意了:“也成,赶明儿让陈五去街上买几个。”
“陈老板?”李婶将手里的帕子摔了,“他除了唱戏还会什么?还是我去吧,保准儿个个都甜。”
季达明本意就是要她去,闻言立刻干巴巴地恭维:“您最有本事。”
李婶哪里听不出他的揶揄,催着人回屋,顺带还让季达明给伊默带了块软软糯糯的糕饼。
“我的呢?”季达明端着碟子有些傻眼,“就一块?”
“你的份儿昨日就吃没了。”李婶见他心情好,忍不住开起玩笑,“这还是我从你手里抢下来的……好端端一个少东家,还和人孩子抢吃的?”
“都十七了,也没多小。”季达明嘀咕着往回走,一提伊默就满心欢喜,紧赶慢赶地跑进卧房。
伊默正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看画册,听见季达明的脚步声猛地仰起头:“季先生,您回来了?”
“来,尝尝糕。”他把糕饼递给伊默,“东街有家店做的特好吃,家里就剩一块了,你要是喜欢,明天咱们一起去买。”
伊默刚把糕饼递到唇边,听罢不肯吃了:“季先生,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