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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页(第1页)

宁嘉徵迫于无奈,道:“我愿意。”奚清川得意洋洋地对隋琼枝道:“你阿兄亲口说了愿意。”隋琼枝见阿兄这般委曲求全,心疼不已:“素日里不可一世的阿兄去哪儿了?”宁嘉徵笑了笑:“小妹,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勿要再同夫君作对了。”奚清川盯着宁嘉徵,满怀恶意:“嘉徵既然心甘情愿地为为夫断袖,何以不让为夫先验验成色?”验验成色?我又不是死物,谈何成色?宁嘉徵下意识地想佯作听不懂,但他明白这样做毫无意义,遂拨开奚清川的手,下了棺盖,要求道:“不要在这灵堂好不好?”奚清川却是将宁嘉徵抱上了棺盖。宁嘉徵被迫立于棺盖之上,苦苦哀求道:“夫君,不要在爹爹的棺材上好不好?不要在这灵堂好不好?”奚清川最喜强迫宁嘉徵,自不会如其所愿:“我们嘉徵来日的成就必定远远高于岳父,当然该在岳父头上宽衣解带。”此言实乃歪理邪说,宁嘉徵满心唾弃。见宁嘉徵一动不动,奚清川利落地踩碎了隋琼枝左手五根手指指骨。隋琼枝并不喊疼,只道:“阿兄,别听这老不死的。”“你这黄毛丫头真没教养。”奚清川接着踩碎了隋琼枝右手五根手指指骨,以示惩罚。“琼枝,住嘴。”这奚清川显然不会改变主意,宁嘉徵颤着手指,解下了自己腰上的孝布。孝布既去,孝衣即刻敞开,中衣随之露了出来。中衣之后是里衣,里衣委地,他便身无寸缕了。他鼻尖萦绕着香火味,他脚下是棺盖,棺材里躺着他的爹爹,他左侧是娘亲,娘亲正默默地流着泪,他右侧是爹爹与师兄们的牌位,他身后是其中一名师兄的棺材,他面前是奚清川与小妹,他们身后是另外两名师兄的棺材。他的自尊心碎得一塌糊涂,若非奚清川挟持了娘亲、小妹以及这重华楼幸存的一十三名仆从,他定要与奚清川同归于尽,绝不受这等屈辱。奚清川欣赏着宁嘉徵青涩的肌理,啧啧赞叹:“假以时日,为夫的嘉徵定会长成靡颜腻理,风情万种的大美人。”不管是奚清川的话语,还是奚清川的视线都令宁嘉徵感到恶心。他心下杀意疯长,面上不显,温驯如初生的羔羊。不知接下来这奚清川还有什么把戏?这奚清川不会要他在爹爹的尸身上承欢吧?思及此,他赫然听得奚清川发问道:“嘉徵是否懂得如何抚慰自己?嘉徵倘使不懂,为夫可好心地帮帮嘉徵。”左右反抗不得,且总归较承欢好得多。是以,他颔了颔首:“我懂得如何抚慰自己。”奚清川命令道:“做给为夫看。”隋琼枝见状,制止道:“阿兄别听这畜……”宁嘉徵生怕奚清川又折磨小妹,遂弹指点了小妹的哑穴。隋琼枝长大了嘴巴,却死活说不出话来,急得痛哭流涕。宁嘉徵未曾做过,仅在话本中看过。堪堪覆下手去,他的身体陡地被奚清川从棺盖上抱了下来。他天真地以为奚清川善心大发,岂料,奚清川居然打开了棺盖。霎时间,尸臭弥漫。他猝不及防地瞧见了爹爹,爹爹面目狰狞,其上长满了尸斑,与他印象中的爹爹大相径庭。他明知爹爹业已断了气息,决计看不到赤身裸体的自己,仍是觉得羞耻难当。奚清川温言道:“该当让岳父好好看看,他的好儿子嘉徵长大了。”而后,他又催促道:“愣着做什么?”当着爹爹的面抚慰自己,比教宁嘉徵去死还要难受。然而,他尚有要保护的人,姑且死不得。他忽而想起“琼玑盛会”上有人咒骂他“总有一日会倒大霉”,“真想看看他被人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他们一语成谶,如若得知他正任人宰割,定会幸灾乐祸。他收起思绪,强迫自己不思不想,当一具行尸走肉。可是当一具行尸走肉哪有这么容易?须臾,呕吐物夹杂着血液刮过他的喉咙,奔涌而出,少许残留于他的口腔与唇瓣,绝大部分飞溅至奚清川面上、身上,使得奚清川狼狈不堪。他顿时觉得痛快,纵然喉咙如遭烈火灼烧。奚清川拭净面孔,意念一动,换了身衣衫后,方才恼怒地道:“你下头不吐,上头吐什么?莫不是天阉吧?”宁嘉徵并不介意被奚清川骂作“天阉”,成功地恶心了奚清川,便是他小小的胜利。奚清川被宁嘉徵扫了雅兴,遂不耐烦地道:“还不快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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