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家伙只是觊觎李攸宁的登徒子,多半也是修士,李攸宁不是他对手才会如此为难。
想到这绿竹眼中露出一抹黯然,自己如今不过刚能引气,又怎做些什么呢。她本想开口再多问几句,却被李攸宁出言打断,并且还让她回到耳房中早些休息不要随便出来走动,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
待绿竹回房之后,李攸宁无奈道:“师傅,您看这男女有别。我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半大的女孩子,您要是执意留下多少是有些不方便啊。”
曲云清:“虽然我对之前并无印象,但也从素问那里得知,这二十年来你我两人一直同起同宿。当时你怎么不记得男女有别,是欺我毫无知觉,什么也不知道吗。”
李攸宁立马矢口否认:“谣传,那一定是谣传。我都没和师姐见上几面,她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曲云清双眼微眯:“那这么说来,我在识海之中亲眼目睹的也是假的了?”
您究竟看见了什么?说出来听听行嘛!
李攸宁甚至觉得曲云清根本就是故意的,说着虚虚实实的话,就是要让自己无从辩解,不打自招。
曲云清冷笑一声:“你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了?”
对方这样阴晴不定,直教李攸宁一颗心七上八下。
这样的软硬兼施的曲云清简直让李攸宁毫无招架之力。最后只能认命一般问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此行的目的一是为了寻你,同样也是为了寻找当年偷袭我,袭击玄霄派的真凶。”
李攸宁:“可有线索?”
曲云清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当年偷袭之人功法诡异我生平未见,但并不是魔修。而且他还会裂魂禁术。”
李攸宁正色道:“其实当年我带着承影石正打算回山。却在半途中遭到一名金丹修士半途劫袭。那人的功法也十分独特,他将我打伤后又夺走了承影石。不过那人似乎是有意放我一马,明明占据了上风,却像是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我得以逃脱。”
曲云清眉头蹙起:“金丹修为?如此你又怎会不敌。”
他现在的模样就好像是一个对自己得意门生满心期待的严师,突然发现自己的弟子竟然会在与人比试中落败,竟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李攸宁叹了口气:“徒弟不才,给您老人家丢脸了。”
曲云清的神情微微一滞,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如今你这修为大不如前……你受苦了。”
李攸宁天赋卓绝,虽然十五岁分化成乾元之后才刚开灵窍。这与当时许多大宗门的核心弟子相比,起步算是非常的晚。可是她后来居上,没过几年就便成就金丹。
可以说李攸宁于修行一道上,刚上路就一直走的是通途坦道。修为进境不说是一日千里,也是远比同时修行的弟子们要强上不是一星半点。
在这一点上,就连年少时同样世人称为天才的曲云清也是自愧不如。
别人修炼,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李攸宁修炼则是七分靠天赋,三分靠悟性。
本以为她会是下一个玄霄地仙,将来甚至境界可能比肩数百年前的道神李松云。可没想到自己身死之后,她非但没有突破,反而是几经消磨,境界摇摇欲坠。
李攸宁见对方神情关切,心中一暖。
她并不觉得那些是苦,哪怕再让她付出十倍代价换回曲云清,她依旧会一如既往。看见他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过去的疼痛与彷徨根本不值一提。
他能活着就是希望,至于代价……只要自己能给得起,李攸宁愿意拿一切去交换换,而且甘之如饴。
她朝着曲云清释然一笑:“只要师傅你信我,这一切便是值得。”
曲云清看着对方眉目柔和,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过去一切真的不值一提。他心中仿佛百味杂陈。面对这个“徒弟”他已经分不清楚,两人之间纠缠的错乱的究竟是师傅之情,还是救命之恩,亦或是其他令自己更为难以割舍的东西。
总之曲云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留了下来,而他的突然出现,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引起这户主人的注意。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经过昨夜,城中一下子突然新增了数十名死者。死状与之前受害者相去无几,只是这些人口中的舌头有些并没全部被蛊虫蚕食,而是长长短短的留下了一部分。而且不少尸体口中还发现了尚未长成的破碎虫尸。
如此看来这蛊虫夺命绝非意外。正是因为有人暗中操控,而对方发觉有人注意到了食舌虱的确存在,才在暗中催动蛊虫自爆释放毒素,提前了结了这群人的性命。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很快引发了更大的恐慌。李攸宁投宿的这一家人也是选择了报官,将发生“虫疫”的事情揭示了出来。
李攸宁作为最先发现病情之人,势必遭到传唤。只是如此一来,难免会耽误找线索的时间。思来想去,李攸宁只能金蝉脱壳,直接脱身。反正具体预防的法子她已经教给了这里的主人。
只可惜人心难测,她失踪后没过多久就谣言四起。很快发展成这一次的疫病并非是天灾,而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带来的。
这本就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一开始也是被当作是凶案处理。官府的毫无作为早已经惹的民声载到,众人急需要一个凶手来背负失去亲人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