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眼睫微颤,漆黑的眼底再无光亮。
是风啊。
不是她。
陆淮转过身,行尸走肉似的回了书房,独坐到天明。
次日一早,景元过来叫他,屋里却迟迟没有回应,好像没人似的。
景元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一把将门推了开。
陆淮还在书桌前坐着,他似是在此坐了一夜,头发和衣裳都还泛着潮气。
听见开门的动静,陆淮抬眼看向来人。
他眼中黑气翻涌,一丝情绪也无。
“有事。”他声音嘶哑。
景元打了个磕巴:“早、早饭做好了,老爷,您昨晚就没吃。”
“什么老爷。”陆淮嗤笑一声。
景元默了默:“……公子。”
“嗯,”陆淮这才道,“在书房吃。”
景元连忙下去准备。
陆淮对付着吃了几口早饭,又叫人备水沐浴了一番,便像无事发生一般,把心思都投入到了读书上。
这日过后,一连几日都是好天气。
陆淮突然添了个骑马出门闲逛的爱好。
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在外头晃悠。
“把手上的人散出去,看看京城周围有没有什么好景。”
他如此吩咐道。
他话中之意,景元听得很明白,也安排得很周全。
一连几日,他连睡觉都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外头,有好几次甚至离开了京城。
期间洪莱来过几次。
没了秦微兰,便没人搭理她。
只做了个表面功夫,迎她进门,便连个端茶送水的也没了。
陆淮更是从始至终没露过面。
这委屈,洪莱受得了,吉祥都受不了。
于是这次登门,吉祥终于忍无可忍了:“你们家这到底是什么规矩!来了客人,主子都不知道来见一面吗!”
景元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姑娘息怒,我们主子是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若有疏忽,还望姑娘海涵。”
“再者说,也不是我们请姑娘来的,姑娘要是不满,不来也成。”
吉祥当即被他这两句话气得七窍生烟:“你们家老爷有没有良心啊!我家姑娘明明是给他送走了个祸害!怎么能这么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