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这么紧张地就摇头,”言止息不再与君阡胡闹,认真地看着风倾竹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来白灵城,但你既然装疯卖傻都不愿意嫁给艾梵,说明你对他反感。只要你能帮我们进入城主府,也许,我们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风倾竹轻轻地呢喃了一遍,她的愿望是什么?她看着言止息突然大笑,又恢复了刚进来时那嚣张的模样,愤怒地吼道:“我要这世上的男人全部都死光!全部!”
话音刚落,言止息一掌劈在她脖颈上,风倾竹便晕倒在地。
言止息看着君阡,耸耸肩无奈道:“我承认,有的时候我也会失算。”
“你没失算,”君阡玩着那刀片,很薄,如果有人站在面前,这刀片根本无法杀人,“她没疯,但这玩意是用来自杀而不是杀人的。”
这个女子,大约是有着不同与常人的苦难经历,才导致了心性的扭曲和对世界的恶意,她软弱到无法自卫,才会假装出坚强的样子,却随时准备着在最后一刻宁愿死也要有所保全,说来,却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君阡幽幽地叹道:“累觉不爱!”
“……”
“太累了感觉不会再爱了!”
言止息忍不住笑道:“你都没爱怎么就不会再爱了,不如,先试试爱?”
君阡丢了个白眼给他,目击群众太多,他竟然如此毫不遮掩的当众**!
“原想借她的身份让她假意嫁去城主府,看来,我得亲自上阵了!”言止息不禁感叹,君阡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甚是惹眼,看她笑得如此诡谲,就知道准没好事。
原本他便知道君阡想让他男扮女装,他看见风倾竹时便松了口气,结果,绕来绕去,还是要自己动手。
君阡从来都没想放过言止息,这会便兴奋地挥手朝老鸨道:“选件漂亮的长裙,上好的胭脂傅粉,过会让你们见到一个天上人间碧落黄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无仅有的言大美人!”
拿着眉笔的君阡小小的研究了片刻,终于在失败后放弃,究其原因,她压根就不会化妆。
从前在侑京,这些事情都是下人干得,而好舞枪弄剑的羽大小姐认为,这些磨磨唧唧矫揉造作的活只有那些小家碧玉小家闺秀才爱干。
于是此刻的君阡无奈地将一众胭脂水粉丢给言止息,“那个,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不会!”
言止息浅带笑意,折腾了一夜,如今已近清晨,她是打算一大早立刻将自己送进城主府吧?只是看着她拿着眉笔手足无措的样子,却真真有些可爱。这个豪气冲天的女子是否只有在这些正常女人都会做得活面前才会那么局促。
看惯了从容淡定冷静指挥的她,那个带些小女孩般羞涩的君阡,却越发让人心疼。
“不会?”他伸手便将她拉了过来,对着镜子,“我教你!”
言止息的手笔流畅地落在君阡的眉间,还没等到她拒绝,笔锋便轻轻描在了眉上,描出些水墨丹青般雅致的线条,落在那双时风眼上,显得那雅致地眼中水波流转。又许是一夜未睡,她眼中略带朦胧的倦意突然将那眼神突现出三分娇媚。平日里凌冽的女子柔软下来时的宁静和美好,那人突然不舍得撇开视线。
君阡看着镜中的自己,似乎与从前毫无变化,却又似乎换了一个人,说不清此时心中小小的触动,是三月里杏花馥郁的香味,将周身紧紧包围。
也许心早就动了,只是那无法逾越的敌对关系,让她不能去直视这份心底的感情。
她向来喜欢强者,虽然言止息看起来仿佛是那碧水之间的水芝温和绵软,实则内心是何等的强大?他用他的外表隐藏了自己的雄心和睥睨天下的万丈豪情,他轻言细语用浅笑轻歌化解血刃利剑,拂袖间肆意清淡,却谁也不知他刚踏过漆黑深渊。
“怎么?”言止息看着君阡的呆状。
“嗯?”君阡突然暴跳起来,“喂,谁叫你给我画的?画你自己!”
“别说我不会让你去勾引艾梵,就算我同意,艾梵也不一定会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