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两瓢水浇过来,老头子跟两个彪形大汉被浇醒了。
是被小阿飞张进广泼醒的。
张进广跟他哥可不一样,进宝是白面书生,脾气敦厚,憨实,做人开朗大方,义薄云天。
而进广却是古惑仔出身,整天拼来斗去,心狠手辣。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一个爹老子播下的种子,兄弟俩的性格是天壤之别。
张进广咬牙切齿冲三个人怒道:“老实交代,刚才是不是有四个人来过?一男一女两个大人,外加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老头子跟两个儿子很横,虽然被打断了腿,却一点也不服软。
不知道为啥,他们跟汉人有仇,瞅到汉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些年开店,他们坑的是汉人,杀的也是汉人,只要是汉人路过,一个都不会放走。
老头没做声,反而呸一口,啐了张进广一脸唾沫。
张进广是富家子弟,穿戴整齐,小脸蛋洁白,他有洁癖的。
被人啐一脸唾沫,立刻恼羞成怒,冲旁边的几个兄弟努努嘴:“揍他们!照死里揍!!”
旁边几个兄弟也火了,抡起手里的武器叮叮咣咣冲地上的爷儿仨就是一顿乱捶。
三个维族大汉差点没被打死,眨眼的时间,几十拳头加几十脚,刀背,木棍一通猛砸,把三个人打得皮青脸肿,爹娘老子都不认识了。
瞅瞅打得差不多了,张进广一脚踏在老头子的后背上,拎过旁边一个兄弟递过来的砍刀,瞬间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的话听清楚没有?刚才是不是有两女两男来过?说!!”
老头子害怕了,知道碰上了不好惹的主,只好跪地求饶,说:“是,没错,的确是有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一男一女是两个孩子。”
“他们往哪儿跑了?”
“顺着大路一路向西,临走还搬走了我们好多吃的,喝的。”
张进广没有因为他交代实话而放过他,一刀下去,噗嗤!剁在了老者的后背上。
老者一声惨叫,后背上血流如注,晕死了过去。
张进广大手一挥:“追!”
接下来,所有人纷纷上车,顺着公路继续追赶。
服务区的这家人倒霉了,伤的伤残的残,被钉住的不能动弹。
老头子跟俩儿子,还有两个儿媳妇,是被老太太救下来的。
那个做饭的老婆子没跑远,躲在一座沙丘的后面,瞅着两帮人离开,才偷偷跑回家的。
进门瞅到狼藉不堪的家园,她往地上一坐,抹着腿哭了个昏天黑地:“这是做了哪门子孽啊……?”
哭完,她在两个儿媳妇的后背上分别找到六根银针,将银针取出来,儿媳妇才能动弹。
然后三个女人抢救三个男人,半天才弄炕上。
而这时候的孙大志跟张进广,还有天翼他们,早就离开服务区几十公里了。
速腾车加满了油,后备箱储备了食物,四个人仍旧在疲于奔命。
茫茫的大沙漠只有一条路,就是这条公路在向着前面不断延伸。
两侧都是漫无天际的黄沙,他们已经进入了沙漠腹地,决不能离开,远离公路的下场就是一个字……死。
所以,只能在车里开呀开,熬啊熬。
前面还有不到四百里的沙漠,天气相当炎热,这一代的人有个谚语,叫:早穿棉袄晚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