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在后面挥着拳头追赶,还好他家的院子大,回旋的余地也很开阔,我在前,他在后,俩人围着一颗春树打转转。
我一边跑一边解释:“二哥,淡定,淡定,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过来不是摸你媳妇的,是为了给她看病!”
赵二一边追一边恼怒道:“看你娘个鸡毛!老子不淡定,老子他么蛋疼!
你也会看病?分明意图不轨,对俺媳妇勾搭,还好老子回来得及时,要不然你俩就办成真事儿了……看我不打你个桃花满天开,似是故人来……。”
赵二不依不饶,穷追不舍,我吓得跑掉一只鞋,也不敢回头去捡。
一时间,农家小院里鸡飞狗跳,十分喧闹。
几只大白鹅被赶得无处藏身,咕咕嘎嘎乱叫,那只老白猫也吓得喵呜一声,窜上了老春树的树冠。
猪圈里的猪也吓得来回蹦跶,哼哼唧唧躲藏。
最终,还是被赵二给揪住了袖子,拉进了怀里,按倒在地上,跨上了后背。
不是哥们不敢跟他打,主要是打不过他。
赵二是干苦力活儿出身,早练就了一副健硕的身板。
他在工地上帮人搬砖,推小车,那胳膊练得跟牛腿差不多,膀大腰圆。
反观本帅哥我,刚刚成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弱不禁风,分明就是一文弱书生。
书生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的。
我这人除了嘴硬,哪儿都不硬,愣是没求饶。
双手抱着脑袋说:“你打!你打!打死老子算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就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还跟我犟?我打死你个狗曰的!”赵二更生气了,当当当又给了我三拳。
第一拳打在了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了,好像开了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起都滚出来。
第二拳打在额头上,直打的眼棱缝裂,金星乱冒,红的、黑的、紫的一起绽放。
第三拳打在了太阳穴上,跟唱戏差不多,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这小子分明把自己当做了行侠仗义的鲁提辖,把我当做了欺男霸女的镇关西。
还他娘打上瘾了。
无奈,根本打不过他,只能找地方躲藏。
往哪儿藏呢?抬头一看,前面正好有个鸡窝。
那鸡窝的入口跟我脑袋大小差不多,我啥也不管了,顾头不顾腚,只好一脑袋扎进了鸡窝里。
心里还挺美:还好我拼命地护住了脸,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存。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我是靠脸吃饭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