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私有?你想保住什么?哭哭哭……”他心烦意闷,喘着吼她,突然眼神一凌,想起那一夜,同样的眼泪。
当时不以为然,只以为自己用力过度,还打算怜惜。
现在一想,醍醐灌顶,她是痛啊,可是为谁而痛呢?
在他怀里,干正经事,满脑子想江寒,想的眼泪泊泊流。
他一生浪荡,凡事不入心,此刻,怒气与抓狂,竟然入了心。
再一想,今晚冲进去救她,她当时嘴里气若游丝喊的‘江’到底是哪个江?
是他吗?
是他妈自己吗?
江城禹用手掐住她,眼底俱冷,再无怜惜,暗烧欲涌想把她弄死,低低沉笑,“所以对着老子无感是吧?像条死鱼,我今晚就让你当着照片,叫得直哭,到不了?我手里还没有到不了的女人。”
苏家玉最后领略,这句话的意思。
这种折磨,她这辈子不想经历第二次。
那张破碎的照片,就相当于江寒,他的眼,他的笑,他的温润,他的呼吸。
全当着他,江城禹那么逼她,羞辱她。
可最后,却是她自己羞辱了自己。
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万重痛苦中,生出一种别于前面那几次的陌生感觉,很隐秘,她知道是什么。
便越发,不能原谅自己。
可她作为医生,却又知道,身体和心,是能分开的。
她对不起江寒。对不起那句喜欢。
她脏得不行。
最后,那张照片,四分五裂了,江城禹还是施舍给了她,她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一片一片叠起来,小心珍视地攥紧,他冷眼看着,没有阻止。
男人撤退离去,望了一眼凌乱的床,粉色的儿童床,她在里面一动不动。
他点了根烟,猛吸了半根,呼吸还喘着汗,雄劲不停,赤膊着瞥了眼窗外漆黑的夜,半天,大腿的伤口流干血,混着汗,熬得痛,他才肆冷转身,慢悠悠地披上凌乱衬衫,低垂,抹一把汗涔厉冷的短发,抬手敲额头。
再看那床里一眼,心里连番好几声,草。
恍若初醒,满眼的暗欲退掉,剩下至冷深邃。
他干了什么?知道了,怎么还去碰她。
仿佛此时理智回魂,他想起糟心事一桩桩,不若乎,他又睡了大哥的女人。
多年前,何碧儿。
现在,苏家玉。
他妈地,他眼底郁冷,为何眼光那么一致,看上的全是同一种,草天草地,他想艹自己。
等等,他看上这女的什么了?他没看上,他就是发野兽,气得吐血,要发泄。
冷冷的把密码箱收拾一遍,他眉深目邃,一句不言,尴尬得也无法再开口,旋起一阵冷风,豁开门。
床里,响起女人气若游丝的嗓音,哑了,细细的,也冷,也无力,“江先生,这次的事情,我真的比你早知道两天而已……你要怪我,怀疑我,杀我,随便,我总之洗不清了……可是,我还是想拜托你,别因此对小桃子不好。她是你真真确确的女儿,她今晚受了很大的伤害,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可你已经当了爸爸,孑然半生,纨绔冷厉,要试着改一点点,请你冷酷无情中,能对她抽出一丝爱意。你是爸爸啊,请你今后,要保护她再不受伤害,不然她会很失望,很伤心,她很可怜,我希望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