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详细的写出了男女体内各分阴阳的各种论据,说男子身体不好是体内阳气不足,如果能通过女子采阴补阳就能延长寿命……”“我那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没几年活头了,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拿到这秘籍就忍不住让人去打听。”“我的侍卫从很多道士、大夫以及和尚嘴里证实了阴阳合和的确有益身体这件事,于是我就动了心思。”“我堂堂王爷不会去找青楼女子试验,又不可能平白糟蹋清白女子,踌躇了整整三天都没有行动。”“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那一晚,你闯进来了。”“我鬼迷了心窍,想着你竟然在我放弃的那一刻撞到我手里,这可能就是天意,于是我就让暗卫离开,任由你闯入我房里……”说到这里,慕容元洌已经尴尬得耳根都红了。都是年少无知啊!那年他毕竟才十七岁,被不想死的念头吊着,就做了足以让他一生都尴尬羞耻的决定。阿簿听着这王爷的黑历史,情绪淡漠如她,这会儿也忍不住低笑出声。她轻笑着问他,“你后来这么多年一直不近女色,是不是那一晚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慕容元洌将袖子把自己的脸挡得更严实了,嗓音里都透着尴尬和绝望。“……嗯,把你送走后我就一病不起了,一路随行的太医同情的跟我说,我这是失了大量阳气导致的身体虚弱,并严肃建议我最好清心寡欲,莫要再胡作非为,否则不仅不会长寿,还会折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尴尬的心情,放下袖子。他凝视着阿簿的眼睛。“若那晚我不出事,我必定会让人接你与我一同回京。我不是不负责的人,当时你我那种情况,我虽不可能封你为正妃,但总归会给你一个侍妾的名分,不会叫你无颜见人。”他轻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倒下了,太医还说那晚的事严重影响了我的身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那时候我只有十七岁,我没有现在的心性和胸怀。我内心虽然知道这一切是我自己犯蠢的结果,可也免不了迁怒你,毕竟若不是你擅闯,我哪里会出事?”说到这里,他深深鞠了一躬。“我为我当年的年少无知和蛮不讲理,向你道歉。”阿簿替原主燕知微接受了这一个迟来的道歉。这件事的确不能怪慕容元洌,的确是原主自己撞上去的,可她当时若遇到了一个正人君子,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慕容元洌不道歉,没人怪罪。可他道歉了,燕知微也受得起。阿簿受了他的礼后,说,“好了,我知道了原因,以后就不会再提当年的事,都过去了。”慕容元洌点头,“好。”对继母渣爹的报复他见两人已经说到了当年的事,于是问出了自见面后就一直想问的问题。“当年你婚前失贞,后来又查出有了身孕,家里又有那样一个容不下你的继母……你是不是受了很多苦?”阿簿颔首,将原主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年我回去就被继母以我失贞为由看押起来,四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严密看押了我两个月,好不容易等到我爹外出经商回来,我正要跟我爹告状,却又被继母请来的大夫查出有了身孕。”“我爹勃然大怒,他嫌我丢人,不听我的解释让人将我打晕扔上马车送到了乡下老家,也就是梨花村。”“我继母让人将我未婚先孕的事传扬得村子里人尽皆知,一开始大家顾忌我是大富人家的小姐,虽厌恶我却也不敢招惹我,后来见我家里人把我扔到乡下就不管了,就有人三天两头的找上门欺负我,甚至还有地痞混混大半夜的翻墙想欺辱我……”“我忍无可忍拿起柴刀砍伤了人,冲村子里看热闹的人说,我反正也不想活了,谁再来我就跟他同归于尽,这才镇住了那些人。”阿簿侧眸就对上了慕容元洌愧疚又心疼的神情。他再次向她道歉,“是我的错,我当时若带走了你,你和衡儿就不会遭受那么多——”阿簿摇头,“你没带走我也挺好,我就是在乡下遇到了隐居在山里的高人,得他老人家倾囊相授,这才学会了一身医术。”她为自己的“医术”找了一个理由。慕容元洌颔首,“我就说,一个妙手回春的神医当年怎么会解不了自己身上的药,以至于闯入我房间——原来如此。”他看着阿簿的眼神带着一丝隐晦的打量。太医院那些大夫谁不是三四岁就开始背汤头歌,跟着师父辨认药材?他们学了几十年都没有妙手回春的本领,阿簿才短短年就有如此造诣……究竟是她天赋异禀,还是她隐瞒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阿簿敏锐的感觉到了慕容元洌的质疑。她不在意。只要明面上的漏洞她全都补圆了,叫他们查不出证据就行了。至于他们心里会不会怀疑,那不重要。她就如他们所想,她就是天赋异禀又有什么不可以?历史上天赋异禀的人少了么,不能多她一个?慕容元洌敛去心里的质疑,问阿簿,“想报复你继母他们吗?你若想,我可以出手——”阿簿说,“不必了,当年无力抵抗的我奈何不了他们,后来学成医术的我已暗中给他们下了毒。”她微微眯眼,“她们每年都会回老家祭祖,顺便跟我炫耀一下她们的日子过得多么滋润舒畅,再欺压一下我和衡儿。那几个妹妹说我生的是孽种,那我便让她们生不出孩子,让她们连看着别人家的孽种都得羡慕眼馋。继母说我生性放荡,离不开男人,那我便让她这辈子都做个冰清玉洁的圣女,永远别再想有鱼水之欢。”慕容元洌愣住。他想了想,没忍住好奇心,“你给你妹妹下的药我听过,类似于绝嗣药,是不是?可你继母那个……下的是什么药?”五王爷又来了还能有让女子断情绝爱变成“圣女”的药?什么药这么神奇,他听都没听过!阿簿侧眸瞧了他一眼,“我给我爹下了药,如今他跟安公公一样了。”“……”慕容元洌被她这话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还真以为她给她继母下了什么神奇的药,结果她是给她爹下了药!可不是么,她爹都成了太监了,她继母可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圣女了?除非,她继母红杏出墙。想到这里,慕容元洌看阿簿的眼神有些奇怪。衡儿他娘有点凶狠啊,她将来不会也这样对他吧?转瞬间他又释然了。反正他要做个清心寡欲的王爷,本质上跟太监也没有太大区别了,还怕她下药么?阿簿可不知道身边这个王爷内心戏如此之多。她在琢磨原主的家人的事。她刚刚说的自然是骗慕容元洌的,她才刚刚穿越过来几天,原主燕知微又不会医术,怎么可能给家人下药?原主继母生的那几个妹妹如今没有生孩子,是因为时间不到,再过七个月,大妹妹就要查出有身孕了。所以,她得尽快回老家一趟,给那几个妹妹真下绝嗣药才行。她们几个不能生了,那些本该投胎在她们腹中的孩子会早早被地府安排到别的家里去,不会影响他们投胎。可若是等到那几人怀上了再下药,那么,那些孩子就会变成无辜冤死的冤魂了,是造孽。至于原主的爹……上了年纪嘛,年轻时太放纵,如今自然就跟太监一样清心寡欲了,那继母用不了多久就会忍受不了寂寞,红杏出墙了……想到这儿,阿簿眼中划过一抹光彩。继母红杏出墙时,她回家一趟吧,原主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是儿子燕衡,可她对那一家子极品也一样怨气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