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殷老爹轻哼了一声,“有本事他就来抓我。”
殷老爹就是这般猖狂,镖局里其他弟兄听着如此大不敬的话,反而哈哈大笑。
殷呖呖的心情得以缓解很多,也不想再让自家老爹操心了,她得回房理一理心绪。
走到一半,遇见了赵译。
他今日这身绛紫色的袍子可真好看,只是,殷呖呖细细分辨了,与易鹤安的面料是一样的,哪怕上面的云纹锦绣再好看,她也喜欢不起来了。
闷闷地低头要从他身边走过。
“表妹。”然而他不遂她愿,叫住了她。
“做什么?”她回头。
“你心情不好?”他问。
“你不是应该知道的吗?”殷呖呖唇角勾起一抹笑。
赵译眼眸微微眯起,“知道什么?”
“你早知道吴公子就是易鹤安,易鹤安就是吴公子!”殷呖呖唇角的笑意加大,“你是我们的先生,学生的字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并非有意瞒你。”他倒是承认得很快,余下的说辞也动听。
“只是此事,我怕你不信,又怕错怪。今日,我有想去找你,但中途有事绊着,便未曾来得及。”
殷呖呖直勾勾地看了他良久,论口齿她怎么也说不过易鹤安和赵译这等狐狸般狡诈之辈。
事实究竟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她忍住讥笑,转身就走。
火红的背影在炽热的天气里晃得人发晕,都变得虚幻起来,虚无缥缈的,怎么也抓不住。
赵译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向来是要胜券在握的。轻摇了摇几下头,使得目光重新清晰起来,再度看向那抹灼人的火红。
可惜。
他全神贯注于那道背影。
这就致使他并未留意在角落里站立的殷老爹。
殷呖呖与赵译的对话,殷老爹一字不漏地听去。
按照常理,他应该愤怒地去找易鹤安算账的,再将易老爹狠打一顿。
然而他静静地立着,面上波澜不惊,视线尽在他的这位侄儿身上,眸底透着幽深难以揣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