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晚眯着眼看他:“你是不是天天熬夜打游戏?”叶秉烛正无精打采地找书,眼皮上像是挂了千斤坠,有气无力地回:“狗屁,奶茶天天跟宿管似的,看见我玩手机马上就来拍我,什么猫啊这是。”纪向晚点点头:“是合格的猫。”叶秉烛找到书又趴下了。转眼就是周六了。班干部们提前订好了饭店和ktv,因为距离不远大家都一波波地步行去的。男生都走在后面,纪向晚和叶秉烛离得不远不近,纪向晚见他没什么精神,就过去问他:“奶茶接回来了吗?”叶秉烛正低头看手机,点了点头:“前几天就回来了,正好她也该打疫苗了,我小姨把她带去打过疫苗了。”纪向晚拉了拉他,他们走得慢了些,落在了后面。叶秉烛莫名其妙地看他:“干什么?”纪向晚问他:“你有没有什么……嗯,过敏源之类的,可以先和我说。”叶秉烛突然就警惕起来,又低头看手机,嘴硬:“没有。”纪向晚笑了笑没再说话。吃饭的时候分了几桌,叶秉烛天天下课不是出去抽烟就是趴着睡觉,小半个月了也没能认识几个人,自然地坐在了纪向晚旁边,他不大习惯和不熟的人一起吃饭,向来就不是自来熟的性格,因此吃饭的全程都很沉默。因为一桌都是男生,免不了要吵吵嚷嚷,本来出来吃饭没有不喝酒的道理,但是纪向晚说班级聚会酒还是免了,等毕业聚会再喝比较合适,就只拿了汽水。叶秉烛吃了一半就出去了,纪向晚见他一直情绪平平,而且出去了有一会儿还没回来,就跟出去看看他。他刚走到洗手间,就看见他在吸烟区的角落里靠着墙抽烟。纪向晚走过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敢情你就是特地出来抽烟的?”叶秉烛冲他吐了一个烟圈,挑衅地笑笑:“不行?”纪向晚扬了扬下巴:“给我一根。”叶秉烛从口袋里掏烟盒,一捏:“哟,真不巧,没了。”叶秉烛把夹在手上的烟递过去:“不然一起抽。”纪向晚晃了晃神,伸手接过来,极其自然地抽了一口,又还给他:“你抽的烟还挺烈。”叶秉烛又叼回去,含糊不清地说:“烈?哦,我以前抽过比较淡的,但是没劲,就换了。”纪向晚笑了一下:“有股咖啡的味道。”叶秉烛笑笑,又吐出一口烟圈,他的脸在烟雾里有点看不清样子,他说:“是吗,我也这么觉得。”他说完又问:“班长也抽烟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呢。”纪向晚无奈一笑:“抽完进去吧,待会就结束了。”叶秉烛本来想吃完饭就偷偷溜了,但是人都盯着他,没让他给大家即兴表演已经是三班极其克制的礼貌了,想溜是不大可能的。他们一起吃完午饭走到ktv已经快两点了,大家闹了一会儿,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但是被以“无聊”打发了,最后还是楚绒笑问要不要玩狼人杀,才有几个人极其兴奋地说了好,马上叫服务员拿了几副狼人杀的桌牌过来。叶秉烛本来不想玩,钱朵绵叫纪向晚:“班长,劝劝呗,不玩彩头,就随便玩玩。”纪向晚拉他坐下,问他:“玩两把?”叶秉烛抬头见都望着他,就没再好意思拒绝。他们这一桌一共七个人,除了他俩分别是楚绒笑、钱朵绵、还有他俩的前桌还有一个体育委员曾其远。曾其远把牌看了一遍,说:“我不太会,第一把我当上帝。”然后随机发牌。第一夜钱朵绵被狼人刀掉了。钱朵绵愤怒小声地嘶吼:“太过分了!”第一轮大家都没有投票,直接进入第二夜。第二夜平安夜,没有人死亡。楚绒笑跳了女巫,她说:“昨天狼人刀叶秉烛,我给他银水。”曾其远说:“哦豁,楚绒笑跳神职了,还有人跳神职吗?”纪向晚举手:“我跳预言家,第一轮我查的钱朵绵,是狼,刚刚查的叶秉烛,是金水。”钱朵绵作为被刀死的人不能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陈灿阳看了看,似乎想说什么,又只说:“那我们先投一个吧,再死一个好人这局就没法玩了。”李泽宇问:“票谁?”陈灿阳说:“边角出一个。”叶秉烛坐在边角,他说:“我是金水,票了也太可惜了,刚刚不是说了再死一个没法玩儿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陈灿阳。陈灿阳笑了笑:“那票谁?”纪向晚说:“直接投吧,票陈灿阳。”陈灿阳无奈地挠了挠头:“那万一你是狼呢,票了我不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