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将脑海里整个杀人有事件连起来还原了一遍,才走了出来,问道:“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我。”周三的属下回答。
那个属下回答完很快就招来周三警告的目光,赵信也察觉到了,却不动声色,问道:“那你一进来就发现赵春娘的尸体在床上么?”
“是。”简单明了的回答。
“那你们进来有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比如那扇窗一直是关着的么?”赵信指着那扇窗道,如果那扇没有人动过他的判断应该不会错。
众人摇头,他们确实没有动里面的东西只是在里面站了站。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以初步推断,赵春娘应该是被单手抵在墙掐死的,掐死后放在床上后凶手从窗户逃逸。但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床上?这不是多此一举么,而且还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那嫌犯现在关在哪?带我去看嫌犯。”赵信问道,他现在还不想过早的打草惊蛇,所以没动周三。
“他现在被关在后山的荒院子里。”
“哦,那带我去见他。”赵信说道。
这时屋内让开了一条道来,赵信走出了屋内。
也正此时,另一间房内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张春兰走了进去,王氏扶着有些晕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嗓子开哑地道:“水……”
张春兰从桌上倒了碗水替了过去,王氏喝完后,问道:“外面谁来了。”
“是高山亭的求盗。”张春兰轻声道。
王氏忙掀开被子从床下来,发现张木匠也睡在床上,便看了张春兰一眼,张春兰解释了一下,王氏才放下心来,追了出去。
周三也听到了那个微弱的声音,所以他走在最后就想确定一下王氏有没有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周三的肺都气炸了,心中暗道:好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敢耍老子,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也不知道今天倒了什么霉运竟然被摆了两道。
因为被骗,周三走到村子中央就岔开了路,回到据点等钩子回来。
李若惜被带出去后,被关在后山一间废弃已旧的院子里,这个院子的主人是周三一个很疏远的唐叔家的,这个唐叔与周郎中还有周财是一大家子的,他们这一家子人丁本来就不旺,还被害的很惨。
这家的主人叫周茂山,两年前无故被抓,消息传到樟树里已经是几天后了,周茂山的妻子周卢氏急的是团团转,前思后想找到了周扒皮,周扒皮让周卢氏给县衙打点打点周茂山就可以出来了。
周卢氏一开始还犹豫,但几天下来求助未果,只好按周扒皮说的去做,可家中并没有多少积蓄,只好将一大半田地抵押给了周扒皮,又因人生地不熟把抵押来的钱交给周扒皮做疏通,可没曾想钱花尽了人最后还是死了。
周卢氏找周扒皮理论,周扒皮却称托的时间常了,理论无果后周卢氏只好认命的走了,可没过多久周扒皮竟然派周三一伙混混来收取利钱,伤痛欲绝的周卢氏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却睡在了外头,旁边躺着两因哭累睡过去的孩子,周卢氏望着两个熟睡的孩子并未哭闹,疼惜的抚摸了一阵,然后起身踢开院门拿起家中的菜刀,冲到外面一刀一个将两个正熟睡的孩子给了结了,最后周卢氏也自杀了。
打那以后这屋子时常会有闹鬼的传言,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信以为真了,两年来没人敢住,她是两年来第一个“住”进来的人。
被丢进这间屋子后,那两个手下便守在屋子外头。
李若惜卷曲在地面上,转眼间来到一处内外两室的婚房,婚房布置的很是喜庆,门窗上贴着大大的红双喜字,婚房外室,桌椅上都换上了红色坐垫与靠背,隔着内室,一道圆拱门,挂着绢丝的红帘,内室,红烛摇曳,圆桌上放着壶美酒,两只酒杯,其次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四种干果,还有一份甜点,婚床上坐着一位,头盖喜帕,身着嫁衣身姿婀娜的女子,手时不时的抓着裙摆,似乎很紧张的样子,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女子的身子不由一怔,显然有些害怕。
身着红袍的新郎官,醉意朦胧的走了进来,走到床边第一时间并不是掀盖头,而是往床上一倒,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厌恶地道:“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
新娘还未来得及反应,门外已经涌进来五、六个护院,直接扯下头顶的喜帕堵住了她的嘴,不由分说的便将她拖了出去。新娘不明所以,回头苦苦的望着躺在床上的新郎,而新郎中压根就没有起身的意思,直到,婚房内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