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那年由媒婆介绍嫁给了赵大同为四夫人,生了两个闺女,二闺女与张萌同年同月,而这也是成了张秀娘的一块心病,赵家门户大,人多嘴杂,把张家那点事传神乎奇神,什么样的版本都有。
当时她还在月子里,丫头们传的版本:张王氏生活作风上不检点,嫌自家汉子年纪大了,房事不济,春心荡漾在外面偷汉子帮五十好几的张木匠添了个胖小子,还在后面添油加醋说:张家二老得知自家女儿生了个闺女,还十分兴灾乐祸,说:这就是命,谁让她心肠歹毒还不孝敬父母生不出儿子里自然的,报应来了不是。
张秀娘闻言,整张脸当时就绿了,本身对自家爹娘就不待见,还发生这种事,顿感脸上无光,再想起先前嫁的病秧子,病好了不说,还翻身当了家主,更觉得心里堵的慌,气愤之下,把所的怨恨都记在了自家“弟弟”身上,殊不知正好着人家的道。
老来得“子”的张家夫妇是有喜有悲啊,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喜的是以后再谷子里能抬起头来走路不再被人笑话膝下无子,悲的是张家唯一的经济来源从此断了,没人再找他做木工。
而且还招来一大堆流言蜚语,张家夫妇不得不卖掉为数不多的田地和房子离开谷子里搬到偏远在山谷的樟树里避风头靠租地过生活。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
张萌渐渐大,知道了为什么父母把她当“男孩”养,也明白一个“男孩”所要承担的责任。
十二岁那年张萌在高山亭私塾找了份杂活,不但识许多字,省吃俭用攒些钱。
而这一干就干了三年多,第四年的秋天,就在这个月的月初,从高山亭亭部传来樟树里里长的死讯,紧接着便选新任里长,不知道是张萌运气好到爆还是怎么地,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被选上了。
中选后张萌辞掉私塾的杂活,收拾东西愉悦地赶回樟树里任职,在她心里这就是她人生的转折点,只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好运的背后将是厄运的到来。
那日回樟树里进一线天的山路上突然从空中坠下一颗大石,好在她躲的快,只是被一个小石头砸中右前额,开了个洞便晕死了过去,这一躺便躺了大半个月,可没想到她来的头天就遇上歹人险些丧命。
李若惜摸了摸额前还包着的绷带,眉头深锁,总觉得这两件事有莫大的关联,应该是有人想至她于死地,可为了什么呢?这一点让她想不明白,张萌一穷二白谁与她有这么大的仇恨?
想了许久,李若惜认为最大的可能应该是这个里长之位,但又有谁最稀罕这个位置?又是图什么?
要是张萌的记忆没错的话里长一职是没有俸禄的,干的还是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听起来虽然像个官职,说白就是一个协助上级收税,给百姓施加压力的苦力,在地方上很不招百姓待见。
可就是这样还是有成千上万的人想当里长,理由很简单可以从中谋取利益。
前任里长周扒皮就是个例子,他以前也是个穷苦人出生,后来当了里长一改常态,横行霸道、欺压百姓,与上级串通,据百姓土地为已有,压着百姓多纳税,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又无胆伸冤任由其收刮,有的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搬离了樟树里。
周扒皮富了后,携家带子一同搬到了山下交通发达的齐岭脚,却还担任着樟树里里长一职,因为离的远的关系,不得不让他哥哥不学无术的三子——周三协助管理,直到这个月月初去世,才将里长一职交出来。
如果按这个来推断的话,周家的嫌疑最大,理由很简单,樟树里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土地都归周家所有,如果按燕国百分之十的税收率,他家就得交一大比粮税。
如果有一个自家人当里长就不同了,只要在老百姓身上多使使劲就可以省下这笔税收,他家又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肥差。
当然这只是李若惜的猜测,真相到底是什么还有待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