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启恒:当然,你也别太辛苦。】
【容启恒:实验室少了你,大家都很不习惯。】
这种连招就很欠打,他也不明着说,而且就算你追问说“也包括你吗”,他也会来一套连环拳还击“当然,我也是实验室的一份子”,结果最后就又要开始纠结,他到底是作为实验室的一份子想同事,还是作为他想念自己有好感的女生。
不过今天容启恒来找她,实在很是迫切,这说这么多话,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激得当事人忍无可忍地直接进入正题,询问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怕是着急了。
宁初夏估量了一番,还是觉得不对,她点开容启恒的朋友圈。
果然,容启恒在昨天晚上了条朋友圈,拍的是从实验室所在楼层阳台看出去的夜空,配文是“总有烦恼”。
按照原身的习惯,当然不会错过容启恒的任何一条信息。
【宁初夏:你,最近不开心吗?】
宁初夏漫步进行地去了信息,她这几天也是忙完了,倒是忘了这实验室的材料什么的都要花钱,容启恒恐怕是缺钱了吧。
果然,她这消息一,容启恒很快就回复了。
【容启恒:成年人的烦恼吧,我在想我到底适不适合做实验室的领导。】
宁初夏故意晾着他没回复,果然,容启恒自己等了一会,还是继续往下说了。
要是原身,这时候一篇新鲜出炉的小作文已经上桌了。
【容启恒:我很烦恼,要不要接受杨氏集团的赞助。】
果然是缺钱了。
杨氏集团向来有培养青年才俊的习惯,他们会在学生还在读书期间,便给予一定的资金扶持,以供学生们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学习做研究。
而他们的投资,是要回报的,接受资助的学生,都会和杨氏达成协议,毕业后为其提供五年服务,这五年服务杨氏管得并不严格,可以兼职也可以全职;而如果是受资助多,比如像容启恒这种需要资金量大,组建了团队的情况的,杨氏甚至会投资资金帮他建立实验室,但前提是,这实验室是挂靠在杨氏名下的,杨氏根据投资的金额和未来的研成果占有不同比例的股份。
杨氏集团给予的合同其实并不严格,甚至是很宽松的,他们虽然不是做慈善,可也没想得罪人,本身的门槛又高,像是吴百合这样的学生,就够不太上申请杨氏的门槛,因为在杨氏专门成立的基金会看来,她并不属于这一范畴。
学校里和杨氏签了合作约的人不少,可容启恒并不愿意出让自己对实验室的所有权,当初他第一次缺钱的时候,学校的老师就为他介绍了杨氏,彼时容启恒便是这么在宁初夏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的沮丧。
这是在饭后的散步――原身记忆里的这一段,都像是打了柔光滤镜一样,容启恒算得很好,在预先知道了佘游艺要去和女朋友约会的情况,忽然在下午说道:“晚饭后我想去学校操场走两圈,你们去吗?”
佘游艺当然摇头,只以为自己是没说:“我忘了和你说了,我晚上要和女朋友去吃饭,我就不陪你了。”
原身则是怯怯道:“那我,我也一起去吧。”当时她的手缩进了稍长的袖子,紧握成拳的紧张感哪怕只是回忆也分外清晰。
明明只是散步,对于原身来说,却是值得纪念的事情,他们一起走了很远。
手插着兜,容启恒的声音里隐约有些迷茫:“我……挺无能为力的。”
“怎么了?”原身很是紧张,“你别胡说,你已经很厉害了。”
容启恒苦笑:“我想组建自己的实验室,老师帮忙介绍了杨氏。”
他伸出手朝向天空的方向,像是想抓紧月亮般片刻后又无能为力的松手:“我还是有些天真对吧?想要一个只属于我,属于容启恒的实验室其实没那么简单。”
说完这句话,脆弱的容启恒便消失了,恢复了从前的从容,他低头看向宁初夏:“初夏,你就当没听见就好,没什么的。”
这谈话到此便戛然而止,两人又绕着操场走了两圈,容启恒很知道分寸,暗示说多了就变成了明示,他不过是在一个“同伴”面前,展露自己的那么一丁点脆弱而已。
而这种在别人面前坚强,只在你面前脆弱,会不会让人心生垂怜,会不会让人想入非非,那关他什么事呢?
容启恒预想的没错,对于原身来说,这就又成了个她很特别的铁证。
这个晚上,成为了她心中封存的,有关于她和容启恒两个人的秘密天地。
操场散步一回寝室,原身便翻出了自己的小金库,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让爸妈知道的,所幸她这么些年来的存的钱已经足够这种学生小规模实验室的日常开销。
第二天,原身便拿了钱忽然出现,她只说这是家里给的经费,希望她能在学校里多做实验,她绕了一万个圈,才让容启恒“勉强”收下这笔钱,而这之后,原身变成了容启恒实验室不挂名的出钱人。
之后更是因为容启恒从想要一个实验室升格到了一个研究所,开始了漫漫赚钱路。
这也是为什么原身在后来哪怕是听到法务强烈建议――甚至容启恒本人都答应,也强烈不愿意在研究所挂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