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漠一脸淡定地瞥了他一眼,拿起毛笔整理了上午的收账。
由于店铺包食住,王淳的家在县城外的小村庄,一月才回去两天,许漠虽是本地人,但家距离铺子有些远,每天来回赶不及,便也住下了,一个院落除去老板和夫人,剩下的三个大男人衣服轮流洗,一般情况一堆就是一周。
虞唯知道这点,有些好奇道:“我的衣服呢?”
“醒来的时候我洗了。”赵云笙捧着他的手说,小少爷的衣服是绝对不可能让外人碰的,想都不要想。
……
云烟楼的事很快完结,官府给出的说法是里面私藏罪犯,表面温柔乡,实际上见不得人的勾当干了不少,天真如虞唯信以为真了,但赵云笙听到这个说法时,却想到了县令与静安王府的关系。
早有爆出云烟楼不干净的传闻,偏偏等到现在才动手,大人物们的博弈不是他们可招惹的。
金家赎人事件后续依旧是胡书海打听过来,据衙役大哥说,县令大人闭门不见,金老爷一天跑三趟,连堵两三天才见到人,然而身为一个小镇的富商,金老爷也没多大面子能让县令网开一面,但到底金公子没犯什么事,云烟楼查清后,收了点“谢礼”就把人放了。
可惜王玲买卖人口有铁证在,第一批被抓的龟公全是大罪,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王玲惹出来的,便恨得牙痒痒一起拉她入水,县令大人明察秋毫,知道王玲第一次犯事,而且还没成功,按律服满牢役放人。
金老爷原本不想管她,只是家里两个龙凤胎还小,为了孙子他也咬牙想花大价钱把人捞出来,然而县令老爷铁面无私,不为金钱所动。
胡书海跟唱戏似的说到这里,他观看了店铺几人的反应,想了想还是把衙役大哥告诉他的说了出来:“这只是一个说法,还有一个说法是王玲已经被放了,所以夫人你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虞唯握了握拳,用力地点了两下头。
赵云笙伸手包住他的拳头,放到嘴边吻了吻,“没事,我不会再弄丢你。”
虞唯红了红脸,松开手掌和他十指相扣,两人身边像是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空间,就连摇篮里呼呼大睡的小哭包,这一刻都没能融进。
边上的胡书海:……仿佛被塞了一嘴狗粮好像揍人哦。
许漠上前拍拍他的肩,顺便拉走这个没眼色的,每天都很认真工作,从不偷奸耍滑的王淳亦跟着他们离开。
……
云烟楼洗牌后另有人接手,在官府发出消息的第二天虞唯一家三口离开了梅丰县,本来之前说只待半个月,但因着云烟楼的事便多留了几天,回去的时候他们带上了小巷里的那条流浪小狗。
小狗全身的毛发是金黄色,洗干净后漂亮极了,因为还未成年,而且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它身材瘦弱,虞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把狗狗招降,可除了他本人外外,别人一靠近就回发出威胁的呜呜声,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刚把狗狗抱回店铺那天,虞唯摸着下巴思索,金黄色的毛,又奶又凶,不如就取名来福吧!
正在喝水的胡书海被呛到,他猛咳了好几下,才震惊地询问出声:“夫人,这个名字和它的颜色,以及性格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没有,叫它来福是因为它是我抱来的。”虞唯认真地解释。
胡书海木着一张脸,恕他直言,既然没有关联,为什么取名的时候要嘀咕什么又奶又凶,还金灿灿?
赵云笙眼神宠溺地望着昂头挺胸的小少爷,无比捧场道:“好听。”
虞唯控制住自己即将笑眯的眼睛,对狗狗叫道:“来福!”
拥有了名字的来福和赵云笙如出一辙地捧场:“汪!”
然后名字就被这么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