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你不喜欢吗?”魔王发现安静下来的女孩,口气有些不稳。艾比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没什么?…只是,连征求意见都没有,直接就由你决定了一切,好像这件事和我无关似地,我觉得太没劲儿啦…”“是求婚吧;那…求婚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魔王大人静静的问。“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好像应该有鲜花,烛光,还有戒指什么的吧?求婚者会单腿跪下请求的…”艾比努力回忆上辈子看到的狗血片断。“这个好办!!”话音未落,只听呼啦一阵大响,在voldeort挥动魔杖的同时,从破窗外飞进来许多乌鸦,这些可怜家伙还在呱呱乱叫的时候就被魔王大人一下变成了一大束黄色的菊花,还有满屋子白蜡烛,霎时间黑暗的屋子里烛光闪亮。艾比顿时傻了,她怎么忘了,这是巫师世界,客观事实是可以随主观意愿而转移的;她还没想好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觉得手上一紧,就被voldeort拉着站到屋子中间。然后,这个男人朝着她利落的弯□子,单腿跪下,紧紧握着艾比的小胖爪子,素来低沉的声音也突然有些微微的不稳定:“艾比盖尔亚历山大丘吉尔夏洛克格林,你愿意做我的妻子,成为我未来孩子母亲吗?”他个子高大,身体修长有力,肩膀宽厚,腰背挺直有力,即使跪在地上,他昂起的头也没比艾比低多少,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艾比,沉静如海的眸子里流露一种莫名的热烈,一种灼热的渴望。艾比看着这个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男人的声音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严肃过,他的眼神也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她不禁觉得有些嘴巴发干,心跳紊乱起来。她心里一方面大叫着随便说两句敷衍过去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命只有一条,要是死于求婚未遂,也未免太餐具了;可另一方面,她实在是不想再次做戏装傻,她想要真诚的对他说——她很欢喜,很欢喜,很欢喜……艾比嘴动了几下,却说不出来,仿佛voldeort描述的那个美好未来隔着千山万水之遥,而她只要一答应,就得去经历那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她的声音哑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男人的手劲渐渐加大,魔王的目光凌厉如隐匿在刀鞘里的刀刃,看似威胁还很遥远,其实只要出鞘即见血,艾比和他面对面,能感觉到男人心里的焦灼——他现在就像个逼债的黄世仁,非要杨白劳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可。“要不……你,你再宽限我两天吧!”艾比听见自己可怜兮兮的声音,看着满屋子小黄花和白蜡烛,心里万分悲催,不由得再次歌颂我党的伟大——打倒土豪!95、幸福有多远曾经有位彪悍的女士很哲学的论述了雄性动物与大红花和小白花的辩证关系;虽然此位女士自己遇人不淑,于情爱事业上发挥失常,基本建树为零,但这并不妨碍小林同学的一干死党们把她的话奉为经典。学生时代感情空白的小林同学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素来对这些小资派的缠缠绵绵的男女学问嗤之以鼻,她是被家中大人全面洗脑的成功典范,理所当然的认为男女结合是件很实在的事情,就是一口锅吃饭,一张床睡觉,一个屋檐下生儿育女,只要相处融洽观念合拍,那就行了。现在的航运事故率越来越低了,哪来那么多杰克和露丝?!缺乏浪漫情怀的理科生向来实际的很,艾比觉得有功夫想那个,还不如多开发几项专利来造福社会才是真的。可是,人总有想不到的时候,被困在这里的整天无所事事,饱食终日的艾比如今也陷入了名为‘爱情’的这项人类永恒的哲学问题当中。艾比常常想,魔王之所以会缠着她,也许就是因为老是出于对她的‘得不到’的情怀中,想见她又见不到,非得偷偷摸摸的走夜路爬高塔才能一亲芳泽。而艾比在性命威胁□现出来的不甚坚决的抵抗,没准在他看来有些像欲迎还拒也说不定;以至于小艾同学成为了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和朱砂痣。好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如果和魔王大人长时间朝夕相处,她会不会变成打死在蚊帐上的蚊子血或饭桌上的白饭粒呢?呃……她不知道。她的研究生导师是个半截入土的老头,风花雪月于他是上辈子的事情;她的实验室主任是个喜好与人做媒的老太,她的专长是让她手上的未婚男女互相喜欢。至于蚊子血和白饭粒嘛……呃,他们没教。怎么办?艾比搜索枯肠,苦无对策;唯有消极抵抗。她讽刺voldeort品味极差,好好地一幢大屋子被他弄成了临时宿舍;魔王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把金光闪闪的雕花钥匙,说是凭此可以去古灵阁任意取钱,她爱怎么装修就怎么装,要是不喜欢房子,咱可以再建一座。艾比拿着沉甸甸的钥匙,想起一句话——要兴旺,傍魔王。她吐槽魔王大人长得寒碜,脸只有一半可以见人,如何配得上她的如花美貌;voldeort一点也不生气,只挑了挑眉毛,一把捉住小猪,亮出明晃晃的牙齿,对着小猪的侧脸一顿狂啃,然后微笑着说‘瞧!我们多相配!…要不,我可以让我们更相配些!’——镜子中艾比半张脸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牙印,小猪捂着脸大叫‘够相配了,够相配了!我们简直是天打雷劈的一双一对啊’。艾比碰到了一个罕见的偏执狂,他认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变,朝夕相处他非但没有任何要厌倦的意思,反而愈见情深;对于这样的偏执狂,艾比任何想要使他反感的行为他都会自动合理化,艾比的任何缺点他都越看越欢喜。通俗点说,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实魔王也很郁闷,他有些疑惑:“…你很怕我的,怎么现在什么话都敢说?”“很简单。”艾比叹着气说,“因为你以前没有对我动手动脚,尤其尤其重要的是,你那时没有半夜爬上我的床!!”“抱着你睡比较舒服。”voldeort理所当然,“…那样,我的睡眠质量比较好。”话说,自从上次荒郊野岭的破屋约会之后,魔王大人就自认为他们两个算是定了名分,许多亲昵的事情做起来愈加没有忌惮。“何况你的睡相很糟糕,要不是我的话,你一晚上不知要滚到地上去多少次。”他一脸施恩的德行,“不过,你不用向我道谢的;尽管抱着一团肉球睡觉很不容易。”艾比翻白眼,她就是喜欢滚成圆球睡那又怎么样;她的睡相她做主。“你知不知道麻瓜世界有一种东西叫tnt,”艾比继续吐槽,“他们连魔杖不需要挥,就可以把你们连人带房子都炸光。”“当然知道,”魔王毫不在乎,“不过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叫空间魔法的高等技术?除非完全不知情,否则我可以瞬间启动空间咒语,把所有的爆炸都限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或者干脆把爆炸远距离传送到其他的地方去,例如…唐宁街?”“这么厉害?”艾比闻所未闻,同时为首相府邸担了一点小小的心。“这是一种高阶魔法,掌握的人很少,不过…”魔王从文件堆里抬起投来,儒雅的像个俊美的学者,“麻瓜们也不是各个都会用炸药的吧。”艾比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自从拉登叔把米国的双子大厦当做违章建筑给拆除了之后,麻瓜世界的各式人体携带式的炸药就以流行歌曲的速度迅速普及开来。当然,现在还只是七十年代,恐怖组织们的思想还很淳朴。“你对炸药很有研究啊!”艾比十分赞叹魔王大人的好学精神。“那当然,”魔王拉过艾比坐在自己腿上,笑眯眯的说,“我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