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声点,工友怕怕地眼神传给黄琴,保不准这儿已经有耳目了。
光脚的怕穿鞋的?我们也没妨碍谁。
你就是宁折不弯,太刚了,是优点,也是缺点。工友有些忧愁。
都丐帮气质了,还怕啥呀,黄琴打趣道,还吃不吃,不吃走人,下班去买三柱香菜园子结拜。
你怎么不知道愁啊?
愁P呀?愁就没糟心事,没小偷了?
也是,但总会愁。
你愁吧,先愁成小老太太。
别捣我啊,我没吃饱。
有黄桃呢,随你吃。
别提桃啊,一提我就想吐。
这事不会是她干的吧?
谁?
她呀。
哦,她呀……我跟她不熟。
黄琴背上被工友敲了一记。二人很快套上工服,进车间各就各位。加班一直加到晚上十点,大家都受不了了,开始怨声载道,有人甚至口罩帽子都摘了,骂出了声。烂得实在没法用的挑出去扔筐里,谁也不愿意再去收拾。组长进来看看也摇摇头,让两人把烂桃筐抬去仓库,拍拍手让大家关灯下班,还嘱咐别忘断闸。
黑暗里,有几人走在最后,工友胆小,身子靠在黄琴背上。出了车间,黄琴的眼也发蒙。她挽着工友的胳膊,二人稍微停会吹吹风。最后那几人超过他们,每人衣服都鼓鼓囊囊。
工友撅起嘴:蛀虫。
少管闲事。黄琴拍拍她,朝宿舍走。
同室的工友在包装车间,回来早点,开了灯,正在洗漱。黄琴往床上一躺,就不想睁眼。室友贴一张面膜,大白着脸跟她说话。黄琴累得不行,室友却少有得打了兴奋剂。
黄琴捱不住了,说,你想不想发点意外财?
啊?室友脑有点断弦。
你现在上前两步走,出门,往左拐,拐完再往右拐,谁叫你你也别说话,走走蹦蹦,声音尽量飘忽,就两字:钱包。别多说,一圈下来,保准你小有收入。
我?
对,就你,现在,别洗脸,这道具刚刚好。
逗我玩呢你,下来,看我拿鞋底扇你。
别闹了,累死了,想睡觉。
睡什么睡,大新闻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