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依旧不语。
这时,外面有魔宫中人匆忙回来。
“宫主,山峰上面全都是尸体,全是之前的那些黑衣人。”
“有没有活口?”夭华拧眉,难怪他与东泽等人出林子的时候,没有再冒出一个黑衣人来。
外面回来的魔宫中人隔着房门摇头,“没有,一个活口都没有。”
夭华顿时越发冷地看着面前的乌云。
乌云好像事不关己,没有任何反应。
下一刻,夭华突地冷笑,好在捡回了容觐的命,“没关系,等容觐醒了,本宫自然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而祭司大人既然什么都不知,那在此之前,就先只能先委屈委屈祭司大人了……”伴随着话,夭华出其不意而又毫无征兆地一掌扣向乌云的左肩,就运足内力一把硬生生捏碎了乌云左肩上的骨头,并紧接着一脚踹向乌云的右脚,空气中骤然响起一道骨骼“苛察”一声断裂的声音。
声音很清晰,就连站在外面的魔宫中人都清楚听到了。
乌云顿时闷哼一声,后背止不住冒出一层冷汗,但并没有半点痛呼,硬是咬牙忍了下去。
夭华随后一把打开房门走出来,命魔宫中人押着乌云跟上,今日先断他一手一脚,看他还能怎么耍花招,还有看他的人还怎么来救他。一旦容觐醒过来,问清楚事情与他有关后,就更加不会这么简单了。
安置容觐的房间内,床上勉强捡回了一条命的容觐,还昏迷着。
寨中的老大夫医术普通,平日里也就只是给寨子中的老弱妇孺看看发烧伤寒等小毛病而已,到来后在床边坐下,把了多久的脉就摇了多久的头,听到声音见夭华进来后,走上前又是摇头,无能为力,“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之前有血卡在喉咙,还让他闭气过一段时间,你们……你们还是给他准备后……后事吧。”
夭华止不住拧眉,“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大夫再摇了摇头。
一直站在旁边的东泽,闻言之下忍不住看向夭华身后被押进来的乌云,从乌云苍白的脸上与染血的左肩上不难看出夭华刚才定然已经对他做过什么了。他也想不到乌云竟还有这能力,竟在他与夭华的眼皮底下联系到了他的人,还让他的人也前来了这里,真的是防不胜防。
夭华眼下还没有弄清楚整件事,这个时候自然不放心让乌云看容觐,这件事必须要查清楚才行。
乌云依旧没有说话,没想到容觐的命竟然这么大,这样还能让他捡回一口气。
夭华随即走近床边,皱着眉低头看向床上的容觐。
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后——
看到乌云的信号赶过来的人,很快包围住整个许家寨。
山寨的中人看到这一幕,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后悔,难免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先是一个容觐,带着一个中毒的女人到来后,整个山寨就陷入了包围之中,所有人都没办法再出去,一旦出去就有性命危险。现在,又是这样,才让人进来,山寨就又被包围了,并且这次的人不比上次少,包围得也比上次近多了,上次距离山寨至少还有一段距离,这次就直接在山寨寨门外了。
夭华听到禀告后,立即从安置容觐的房间走出来,身后依旧押着乌云,让外面包围住山寨的人都亲眼看到,威胁之意显而易见,看外面这些人敢不敢攻打进来。只要他们敢动,她第一个先动手灭了乌云这厮。
外面包围住山寨的人清楚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果然不敢贸然行动。
整个局面暂时僵持了下来,距离正午还有段时间。
阳光下,气氛僵硬,死一般寂静。
片刻后,乌云忍不住虚弱地咳嗽了声,终于再度开口,语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左肩上骨头被硬生生捏碎,碎裂的骨头刺穿肤肉,直到现在还在流血的人并不是他,“或许宫主可以押着我过去,让我当面对他们说句话,让他们马上退走。容觐的身体耽搁不得,你又已经不放心让我来为他看,带他离开这去城中找医术更好的大夫是唯一的办法。”
“是吗?还是祭司大人又想到了什么花招,想耍了?”夭华猛然回头,目光阴翳得几乎令空气冻结。
“咳咳……如果宫主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在这看着容觐断气了。”说着,乌云再度侧开头去。
夭华衣袖下的手止不住握紧起来,真的恨不得直接杀了面前这乌云,并亲手拿刀一块一块地剁碎了。
东泽思量片刻,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容觐的身体拖不了太久,“宫主……”
“好,本宫亲自押你过去。你要是再耍花招,本宫当场灭了你,绝对说到做到。”知道东泽想说什么,夭华自己心里也清楚容觐现在耗不起时间,乌云也就是捏准了这点才会说这话,一时间明知道乌云极有可能再耍花招也不得不试一试。
下一刻,亲自押着乌云走到寨门早已经紧闭上的寨门口,夭华右手紧扣上乌云已经被捏碎骨头的左肩,“说。”
乌云薄唇若有若无一勾,右手在这时忽然出其不意地将一块裹有玉佩的布往外面用力一扔,从寨门的上方扔出去,并料到了夭华看到后绝对会夺取,在一把扔出去后就眼疾手快地一个转身面对夭华,手扣上夭华的肩膀。
夭华不料,眼看着乌云将什么“东西”丢出去,就要飞身而起出手截住的时候肩膀被扣住,顿时本能地先一把将乌云的手狠狠打开,而这一耽搁下“东西”已然被外面的人接住,再想夺就必须出去了。
“宫主,你真想出去夺,看我丢了什么东西出去?就不怕这只是调虎离山之计,你一放开我,就有人进来救我了?”乌云紧接着开口,用似真还假的话干扰夭华的有可能出去。
夭华闻言,眸中霎时杀气迸发,“看来你并没将本宫刚才的话放在眼里。”
“不,我放在眼里了。只是你不会杀我,因为孩子还需要我。”笃定的口气,近似乎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