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宋观舟眯着眼睛,思绪乱飘。
忍冬低声劝慰,“少夫人,莫要担忧,总归表姑娘聪慧,寻了时机带出来消息。”
“我原以为他们兄妹二人投奔舅舅去,想着定然无恙,哪里料到有这等凶险——”想到这里,心中也犯了嘀咕,“是何人把她卖入那等下九流的污糟之地——”
好歹是大家闺秀,旁人谁有这个能耐?
一旁没有跟去的孟嫂边拢了个炭盆子过来,边小声说道,“少夫人,寻常落了单的女子,总是最危险。奴想着怕是那表姑娘信错人了,方才遭了毒手。”
可是——
宋观舟再无睡意,看着火盆子跟前的两个孩子,只让莲花几个服侍着吃了些热汤饼,又灌了几口防止风寒的草药。
最后收拾了地儿,安排下去。
宋观舟才招来忍冬孟嫂二人,“你二人细细同我说来,如表姑娘这般住在舅舅家的,若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遭人算计?”
她这几个月都在养伤,虽说时不时打发时间看了些书,可除了律法之外,看得最多的还是秦庆东贡献来的话本子。
于这些三教九流的,她几乎不知。
忍冬与孟嫂面面相觑,才听话坐了下来,主仆三人围在炭盆子旁,说了起来。
“不知表姑娘舅舅家家风如何,若是出了宵小之徒,哪怕只是个马夫门房,真是惦记上了表姑娘,再被人许以金钱利诱,总有胆大包天的,里应外合,绑了表姑娘。”
宋观舟听到这里,表情有些奇怪,“……你接着说。”
忍冬又道,“这也是极坏的,也是最糟糕的可能。不过……,兴许是表姑娘同家中之人走散,往日奴在庄子上,每逢庙会年节的,本就人来人往,总有些混账拍花子寻了空,专挑姑娘小媳妇和孩童下手,前儿隔壁庄头家的小孙女就被人抱走了。”
宋观舟微微叹息,也不知许淩俏在那楼子里待了多久,恐怕是受了不少苦。问两个孩子,都摇头不知,哑巴小厮只说了昨儿才看到……
没见到人,宋观舟逼迫自己少揣测,可同为女性,她心里何止只有愤怒!
许淩俏不过才大自己几个月,不足二十岁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往后该如何是好……
忍冬与孟嫂说了许多,最后还纷纷宽慰宋观舟,“四公子与秦二公子带去的下属,都是府上信得过的,只要人救出来,托付在孙大夫家养伤,伤好后再正儿八经到公府上,表姑娘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罢了。”
宋观舟低头不语。
忍冬与孟嫂四目相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倒是进来送热水的庆芳小声说道,“少夫人,您莫要担忧,奴曾经在牙婆里时也见过不少好看的姐姐,倒是听说楼子里不轻易给女子破身,老鸨子些心狠着呢,都等着把这新鲜的一口留着要个好价。”
宋观舟闻言,瞬时抬眸,好似有了希望,“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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