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个小姐发现了孟流瑾,叫了一声,“表嫂。”
其他人连忙停下来,看到孟流瑾,脸上的笑都收起来了,转身一起行礼,“大嫂。”
孟流瑾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给他们的身份对上号,叫她大嫂的,无疑是二房三房的少爷少夫人和小姐,叫她表嫂的,应该是二房夫人寄住在北府的侄女,叫做白无双。
孟流瑾有些玩味,面上却不显,“大家在玩什么,这么开心?”
其中最年长的北郁鸣道:“今日园中的菊花开得极好,我们在喝菊花酒,作菊花诗,大嫂要不要加入?”
在古代,菊花还是高雅的象征。
嗯,还保有现代思维的孟流瑾点点头,然后咳嗽两声,柔弱道:“我身上多病,不能饮酒,就不扰你们雅兴了。”
北郁鸣旁边的北凌霜上下打量她,眉眼间带着高傲,毫不遮掩,“大嫂不能饮酒,不会也不能作诗吧?”
孟流瑾眼睛一亮。
她来了!传说里刁蛮任性的小姑子,夹枪带棒地来了!
虽然是二房的小姐,而且算起来比孟流瑾大了两岁,但谁让孟流瑾嫁的是他们大哥呢?所以孟流瑾非常自然地端着大嫂的架子,不仅面不改色,还笑了,“自然比不过三妹。”
北凌霜趾高气昂,“大哥是天下文人之首,大嫂要是连诗都不会作,岂不是让大哥被世人耻笑?不如趁今日秋光正好,我们教教你。”
她身边的二少夫人扯着她的袖子,示意她停下,但北凌霜还是神采飞扬地说完了。
北郁鸣等她说完,才连忙给孟流瑾赔礼,“大嫂莫怪,凌霜自小被娇宠坏了,不会说话。”
孟流瑾站在亭子外的花间小路上,被秋光照得脸色苍白,勾着唇一笑,好似娇杏失了颜色,柔弱得好像风一吹就散,“三妹性情率真,我自不会计较。”
她说着又咳嗽几声,“不过我今日实在不适,作诗之事,还是改日再跟你们讨教吧。”
哼,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
“大嫂一直身子不好,拿身体不适搪塞我们,是根本不敢跟我们一起吧?”
孟流瑾转身正要走,北凌霜就又开口了,语气十分盛气凌人,侮辱的意思明显。
孟流瑾回头,看到其他人虽面带尴尬,但没有任何要阻止北凌霜的样子。
孟流瑾摸着腕上的镯子,目光落在北凌霜倨傲的脸上,娇红的唇角仍带着柔和的笑,“三妹妹说什么?我身子不好,不如你们耳聪目明,没听见你刚刚的话。”
她分明就那么站着,杏红的金丝流云裙衬得细腰袅袅,眉眼清婉,飘飘的裙带更让她好像随时要跟着飘走,但这个眼神北凌霜落在身上,莫名让她觉得后背起了一层寒意。
但白无双跟她说,这个公主嫁进来,只要坐稳北家大少夫人的位置,就会从她母亲手里夺走中馈权,她们以后都要看一个外人的脸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