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进来了,她还笑得跟朵花似的,凑上前来刷眼熟,“早就听闻公主绝色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像那画中的仙子一般。”
这话……也太上赶着了。
不愧是鸠占鹊巢而不知羞的人。
其他夫人们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都当做没听见。
孟流瑾细如羊脂的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没有拆穿她,“这位……夫人谬赞了,流瑾自幼多病,可不敢跟仙子相比。”
沈姚氏:“公主莫要自谦,您与丞相大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丞相是那天边月,您就是月宫里的嫦娥仙子。”
孟流瑾保持着微笑,想提醒她,这话太土了,但良好的素养让她忍住了,“夫人尝尝这里的茶吧,是我从云家带来的,与京中的不一样。”
夫人们每天都来,沈姚氏也从不缺席,但大家默契地当看不见她。
又过了两天,孟问渊差人送来贺礼,说他伤重,大婚当日恐不能亲自到场祝贺,便先送贺礼以表心意。
孟流瑾礼尚往来地让人转达了对九皇叔的问候,然后在出嫁前一天给诰命们赏赐的时候,把孟问渊的东西原封不动地送给了沈姚氏。
听说沈云微最近结识了墨王妃,要是墨王那里有什么动静,沈云微就脱不了干系,这份贺礼或许派的上用场,
“公主真是好脾性,那个沈二夫人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来一天也就罢了,你还让她天天来。”
最后一天了,柳妃不知道哪里来的闲心又来了,而且诰命们都走了,她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孟流瑾面上不显,装作乖巧柔软,“她也是有心帮我,总不能往外赶。”
柳妃哼了一声,“是有心往上爬吧。”
孟流瑾清软笑着,没有接话。
柳妃的目光落在她瓷白的脸上,美眸几不可见地眯了眯,“这些日子准备大婚,你也累坏了,本宫陪你去花园散散心吧。”
孟流瑾选的这座别院靠近京郊,清静空旷,占地面积大,花园也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别致。
正值金秋,花园里红枫如绸,翠竹成荫,一派清净淡雅。
但天色已经落黑,孟流瑾就没有跟柳妃去园子深处,而是停在了湖边凉亭里,给湖里的鱼喂食。
柳妃站在她身边,对拂衣和随身的宫女道:“本宫要与公主说几句话,你们都退远些。”
孟流瑾冲拂衣点了点头,拂衣便没有说什么,一起退下了。
孟流瑾把鱼食洒进湖里,引来成群的红白锦鲤争先抢食。
柳妃看着她不识忧愁的样子,又往她身边凑近了些,“公主不好奇本宫要跟你说什么?”
孟流瑾清软无害,“不管说什么,柳妃娘娘总是为了我好。”
柳妃笑了笑,也伸手从盘子里捏了些鱼食,洒到鱼群中央,“明日洞房之事,嬷嬷可跟公主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