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闪耀,乔鹿鸣刚走向重伤蹲在院子里的四个蒙面人,却不想这时四个蒙面人喉咙处突然发出痛苦的‘咯咯’声,宛如铁匠铺的鼓风机,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是如此诡异!乔鹿鸣不疑有他,立马快步上前,并指点了其中一个蒙面人的穴道,并扯开这个蒙面人的蒙面布!
突然,一股橘红色的火焰喷出,直撩乔鹿鸣的脸庞,乔鹿鸣吃惊,却已跳开一丈,四个蒙面人此时却已经在瞬间燃气熊熊大火,那倾盆的大雨也没能阻挡分毫!
这死人嘴里都含有致命毒药的药囊,只要咬破,入口即化,瞬间毙命!蒙面布下面又暗藏了自燃的机关,只要不知其中玄妙,扯开蒙面布便会点燃绑在蒙面人身上的硝火,燃起火海!
乔鹿鸣皱眉,这是死士才会做出的事,但是这帮人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居然能培养出如此多的死士?但是既然是死士,为何刚才那个领头的蒙面人为何又要全力逃脱?还有那帮神出鬼没的忍者,跋扈的锦衣卫!乔鹿鸣似乎能看见一张无形大网,把所有的大鱼小虾往杭州城聚拢!
风声萧索,雨声渐退,朝阳早已挂上高高的枝头,水珠欲滴,阳光透过,洒出万般的色彩!
但在棚户区,七栋棚屋焦黑散落,雨水混合木炭,化成墨汁般的泥流涌向四周,袅袅的黑烟还在不断升起,告诉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大火!
棚户区说白了就是杭州城的黑户区,也是杭州有名的黑火药生产地!整个大明,估计有三分之一的火药是产于此地,但是这里的火药是不合法的,不受朝廷承认的!可是这里棚屋与人口太过密集,火药作坊又分散在个个角落,官兵还没进到棚户区,消息已经传到里面,甚至已经把火药给转移了!
所以官府组织了几次突击围剿后,除了抓到一些黑户,什么收获都没有,逐渐也就放弃了,放任自流。
昨晚的大火很突然,却刚好缝上大雨,加之烧起来的棚屋只存放了少量的黑火药,如果换做是存放了大量黑火药的库房,后果没人敢想象!
棚户区的居民默然的看着这一地的残骸,默默看着几个人为了抢大火烧掉房子后留下的空地大打出手!这几乎是棚户区每天都要发生的事,这些看热闹的人不是不想抢,而是能抢有机会抢的人现在不都在中间打着嘛!作为迟来一步的他们,只有围观一下,解解乏。
至于谁家被烧?烧死人没?哪能管那么多,官府都懒的管这里。但是当官府要管他们时,他们又会觉得受到压制,希望永远都不要有官府。当官府像现在一样不管他们时,他们又会觉得,官府都不管的事,都特么不是事!
此时,杭州城郊外的官道上,一匹骏马撒欢似的飞奔,化作一道电掣的风,飞驰而过!
乔鹿鸣策马扬鞭,身体却是往马的右边倒下,左手单手抓住马鞍,倒悬在马的右侧,头部几乎与地面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马儿颠簸的节奏对乔鹿鸣丝毫无碍!地面飞速掠过,乔鹿鸣却看的一清二楚!
乔鹿鸣以这样的姿势掠过二十几丈,突的右手往地面一点,捏起一撮泥土,左手用力,乔鹿鸣便再次坐在马鞍山。把右手凑近鼻子,而后眉头一皱,猛然扯住缰绳,飞奔的马儿吃痛,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却已停住!
再看马鞍,乔鹿鸣已经失去踪影,只留下路边还在晃动的芦苇,大风吹过,碧波万顷,连成一片,又还哪知乔鹿鸣从哪消失的!
道路前方百米的一处青瓦残垣的寺庙后面、、、
“怎么还没过来?前方不早已经放了响箭说快了吗?”五个蒙面人提着漆黑的长刀,一起探出头来看着不远处雾气朦胧的道路,却是没看见任何踪影,其中一个蒙面略微不耐烦的问道。
“废什么话,主人让在这等,便在这等!”另一个高大的蒙面人喝道,就算是蒙着脸,单那戾气的眼神便也让人不寒而栗,只一句话,之前说话的蒙面人便不敢再说话了!
“纪纲这孙子,主人对他百般拉拢,他倒好,推三阻四,说些屁话,现在还派遣锦衣卫来搅混水,待这件事了,我便替主人去取了纪纲的狗头!”另外一个蒙面人说道。
“住口,主人有自己的打算,莫要坏了主人的大事,纪纲?哼,一条只知乞怜摇尾的狗而已!”高个蒙面人冷然说道。
“主人要欧阳博干什么?就那痞子一般的性格,该不会是想招揽他吧?”之前骂纪纲的蒙面人又问!
“我说什么你们听不到是吗?主人要干什么还要支会一下你们吗?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的事,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会没命的。”高个蒙面人声音犹如腊月的天气,冰冷刺骨,其它蒙面人立马闭口不言,只是望着那空荡荡的道路。
朝露凄凄,化为晨雾,安谧至极,突然,一道黑影划破浓雾,掠到那栋破烂的寺庙的青色屋顶上,却连一丝的声响都没发出,甚至连那浓雾都没激起一丝的漩涡。黑影只在房顶轻轻一点,身形已经犹如大雕一般腾空,饿虎扑食般的向下俯冲。
电光火石之间,五个蒙面人却也发现有异,纷纷扬起黑色长刀,劈向上方,五把长刀,五个方向,各不相同,却又互相配合,含藏杀机,乔鹿鸣跳下,却是万劫不复的处境。
突然,下落的身影却是如鬼魅一般,凌空横移一尺有余,直接闪开了五个蒙面人的合击,五个蒙面人一愣,移目望去,原来是那人挥出一把长刀,刺在屋檐的房梁上,再借力一扯,横移躲开!没想到此人反应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