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涟均的笑意不减:你不是发现了吗?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并不存在的问题呢?
阮清弦知道。
如果没发现,就不仅仅是赵涟均对她失望的问题。
杨博士和张总可能栽赃到她的身上。以他们的经验,让赵涟均转而怀疑她,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赵涟均好像看透了她在想什么。
清弦,你是不是特别恨他们?他问。
阮清弦怔了怔,没有回答。
你知道帮会里对叛徒会如何处置,对吧。赵涟均说,今天,这两个人就交给你处置了。
阮清弦没有杀过人。
但她知道,赵涟均今天是非要她动手不可。
动了手,她的手上就有了人命。她就不再是个背景清白的人,她就朝这个泥沼又多迈了一步。
她默不作声,示意旁边的人把枪给她。
那人从腰间的枪套里抽出枪,却被赵涟均挡住了。
给她刀。他说。
张总和杨博士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几乎是抽搐着,惊恐地抬起头。
子弹可以给人一个痛快,但刀子更血腥,更痛苦。
一把匕首递到阮清弦手里,沉甸甸的,闪着寒光。
她知道,赵涟均是有意为之。
他总有一天是要让她跳进深渊里的,早跳和晚跳,都是一样的。
她拿着匕首,绕到两人身后。
她看见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她没有逃避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回去。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没看清阮清弦手里的动作,但下一秒他们就看见,大量的鲜血从两人喉管的切口处涌出,那两人痉挛着,脸部变了形,喉管的伤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
鲜血顺着阮清弦的手指一直流下去,到手肘,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不到一分钟,两人就断了气。
阮清弦扔掉手里的匕首,走向赵涟均。
她捧起赵涟均的脸,吻他。手上的血渍沾染在他的脸上,沾染在他白色的衬衣领上,但她却丝毫没有介意。
赵涟均她在赵涟均耳边说,声音带着一丝乞求。带我回去带我回家
赵涟均也没有丝毫犹豫。他拥住她,比平时还要紧。
好的,清弦。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