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赵鑫是被一声*蚀骨的呻吟给吵醒的。他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赵小宝飞奔而出的身影。
赵小宝就这么跑了,掀开被子,提起裤子,二话不说,朝着门口就杀了过去。这副造型活脱脱的被捉奸在床的造型。
赵鑫还有点儿纳闷,小孩大清早的发什么疯啊?
赵小宝一路跑回他自己的卧室,带着一脸的惊惶和无措,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不是发疯了,他是发情了。
呃……傻小孩本来在性启蒙方面就比别的小孩晚。赵鑫平日里管得严,其他人又没胆子给他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那天晚上在京华九楼看到的那对异国父子,便成为赵小宝的性启蒙教育的第一课。
然后,今天早上,赵小宝就一个不小心,在他老子的床上,呃……梦遗了。
他双手拽着睡裤,觉得好丢脸。心叹,还好自己跑得快,不然被赵三金知道了,肯定要被笑话的啊。
为了毁尸灭迹,赵小宝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去浴室冲了个澡。把一身的不适感洗掉,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算是赵小宝这些日子起得最早的一次了,六点多醒了过来,还主动洗了个澡。没有回炉重睡的心思,他索性去客厅认真地练起了钢琴。半个月没摸钢琴,赵小宝感觉手都生了,便按照曲谱先练了一曲,找一找手感。
卧室里的赵鑫听到从客厅传来的乐声,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心说,原来小孩是着急去练琴啊。接下来,他便在这清晨的美好乐声中补了个觉,到八点的时候才起床。
赵鑫来到客厅的时候,赵小宝还在练琴。本来弹得好好的,却在看见赵鑫时,心神一慌乱,音符错了不止一个。
赵小宝有些懊悔地低着头,不敢再去看他老子,挺直着腰背,模样认真地继续练琴。他一连练了两个小时,才停下来,走到餐桌前吃早餐。这时候,赵鑫早已用完早餐,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赵小宝还在为早上的事情别扭,垂着头不愿去看他老子,连咀嚼食物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好在赵鑫一直没有提他早上为什么会叫,为什么会跑。赵小宝才得以慢慢地缓过劲儿来,吃完早点,就跟五叔一起离开家到钢琴教室去上课。本来赵鑫说要亲自送赵小宝过来的上课的,后来接了个电话,说要去机场接人。
赵鑫走得很急,赵小宝也没问赵鑫大早上的要去接什么人。以赵鑫如今的身份,想来接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赵小宝想着,便释怀了。
等到了钢琴教室,赵小宝跟老师解释了一下这几天没来上课的原因,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钢琴是从赵小宝六岁开始,赵鑫要求他学的。在六岁之前,赵小宝一直是跟着五叔学拉二胡的。别看当时他年纪小,却拉得有模有样的。连五叔那样性格冷硬的人,那时候都经常笑得合不拢嘴,老是夸赵小宝拉得好,说他有天赋,有着旁的人没有的情怀。
那个时候赵小宝别提多得意了。到学校举办的联欢晚会时,他还上台拉了一曲梁祝。哎哟,当时那粉雕玉琢的小屁孩儿,戴着小墨镜,穿着一身六十年代的小褂子,模样要多俊有多俊,可把下面的观众乐坏了。
只是那天之后,赵鑫就给赵小宝找了个钢琴老师,说是既然在音乐方面有天赋,就多学习一种乐器吧。毕竟在这个年代里,二胡不是主流,钢琴才是。赵小宝当时还问赵鑫,“爸爸,我能学拉小提琴吗?”
事实上,赵小宝一点儿也不喜欢摆在客厅里的冰冷的钢琴。他更喜欢二胡,或者小提琴,可以随时拿在手上,可以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可以随时随地陪着自己。
“爸爸喜欢听你弹钢琴,所以,小宝能为了爸爸学习钢琴吗?”当时赵鑫把赵小宝抱在怀里这么说道。
也从此让赵小宝在钢琴这条路上走到黑。一眨眼,就练了十年。赵小宝弹奏着老师交给他的曲子,对这十年光阴不无感慨。十年,就因为他老子一句“爸爸喜欢”,他就这么风雨无阻地练了十年。
下午是理论课。赵小宝的午餐便顺道在钢琴教室的餐厅里解决掉。这里有给老师学生特供的午餐,味道还不错。
吃完饭,赵小宝就开始上理论课。
一直到下午五点的时候,才离开钢琴教室回家。他回家的时候,赵鑫还没有回来。想到赵鑫最近每天晚上都是半夜才回来,赵小宝便一个人去洗了澡,早早地上床睡觉去了。他今天上了一天的课,有些累,很快就进行梦乡。
梦里,赵小宝感觉有人在给他挠痒。跟昨晚的感觉一样舒服。舒服得他想叫出来,但是想到早上那件事情,哪怕是在梦里,赵小宝都一脸严肃地绷着脸,咬紧牙关,不肯让自己有半分松懈。
倒是赵鑫,看着赵小宝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想着:小宝这是做恶梦了吗,怎么会是这副表情?
赵鑫今天晚上依旧回来晚了,在京华给温恒远接风。结束时,已经两三点了。他喝了些酒,最后还是温恒远开车把他给送回家的。
因为多年养成的习惯,每次回家一定是要看一眼小孩睡好了他才能安心入睡。哪怕是喝得有些头昏了,赵鑫依然强撑着先过来看了赵小宝。
赵鑫进来的时候,赵小宝睡得正香。
只是藏在被窝里的手在一动一动的,看起来应该是在挠痒。然后,赵鑫就上了赵小宝的床,认命地给赵小宝挠起痒来。
没办法,谁让赵小宝只有爹没有娘。
赵鑫这个当爹的,只好一个人干了两份差事。
早上,赵小宝依然早起。
赵鑫因为醉酒头疼的缘故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
赵小宝在客厅里练琴,赵鑫出来的时候,他一曲正结束,抬头问他爸,“爸,要是我这次比赛拿不到奖,你是不是会不高兴?”
“怎么突然问这话?”赵鑫看着一脸严肃的赵小宝,有些诧异地开口。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赵小宝摆摆手,不肯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他真的只是随口问问。
其实,他想问的是,如果这次比赛拿不到奖,我能继续跟五叔学拉二胡吗?这几年忙着上学,忙着练琴,房间里的二胡已经好久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