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的座位上还亮着一盏微弱的台灯,平昇先去了对面任斐渔的座位,拷了文件关了电脑。
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止步。
一朵娇艳动人的红玫瑰突然安静绽放在了他的桌上。
☆、玫瑰少年
孙部捧着保温杯,菊花茶香,清热解毒。听温应尧汇报使馆传来的情况,问道:&ldo;你亲自过去了,人还是没到?&rdo;
晚上十点多,孙部办公室里亮如白昼。桌上摊着厚厚一本名册,是这次前来参加论坛的代表团人员名单。
温应尧点头,&ldo;按理说两天前就应该到的,和德国那里电话联系了,他们表示也不清楚&rdo;。
孙部放下杯子,翻了几页名册,深思熟虑道:&ldo;唔……沃尔特不是会单独行动的人。这次他负责商贸部分的协谈,可能是这方面有点问题,他们需要重新……&rdo;推了推鼻梁上的厚框镜架,孙部想,没有什么万全之策,以不变应万变吧,&ldo;你明天联系下一部,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rdo;。
&ldo;回来的路上已经让何次源发邮件统一说了。&rdo;
孙部点点头,&ldo;不早了,回去吧,过两天又有得忙了&rdo;。
温应尧笑了笑,起身说道:&ldo;您也是。&rdo;
办公室门关上的时候,光源被切断。
温应尧抬手看了看腕表,向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走廊里的光线不是很充足,就像回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那一束玫瑰。
昏暗的夜色里,有人在卖七夕的玫瑰。
何次源那时已经被他打发回去休息了,临时叫的车还没有来,路边走过成对的情侣,言笑晏晏,花好月圆。
玫瑰一支支卖。
盛在简陋的木桶里,包裹着极常见的透明塑料纸。卖玫瑰的是一对夫妻。丈夫坐在小马扎上剪花枝,咔嚓咔嚓,一剪子下去,绿叶稀疏环衬,红玫瑰在掌中昂首顾盼。妻子站在一旁招揽顾客,手里抱着一簇粉白玫瑰,一手轻轻洒着水。
温应尧走上前,还未开口说什么,卖花女人就笑道:&ldo;先生买几支?送女朋友吧?粉色的女孩子都喜欢!您看看这个怎么样?&rdo;说着就把怀里一簇递到温应尧面前。
温应尧客气拒绝,指了指她丈夫手里的那支,&ldo;我要那朵&rdo;。
红玫瑰娇艳欲滴,美得凛冽。
极张扬,极夺目。
花送到平昇桌上的时候,温应尧在桌前站了一会。
说不清是什么心思。
只是一切盛大的,美好的,强大的,他都愿意完好无损地送到平昇面前。
想让他看看。
办公室门口蹲了一个人。
温应尧走近了才发现是平昇。
唇角微扬,他的玫瑰少年总算找来了。
平昇从来就没有心如止水地面对过温应尧。
心底有一个战场,战风猎猎,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