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燃欢宜香,丽嫔敬嫔从前在你房中,同样遭了麝香伤害,她们分明伺候多年,却从未有喜,可以想见是身子已然受损,无法有孕。”
“皇上不想让你生下带有年家血脉的孩子,甚至丧心病狂到不惜毁了几个人。”
“曾经的事我并非没有听过,端妃的那碗安胎药———”
年世兰猛然睁开眼了,盯着她。
“是皇上下的药。”
“所以端妃安然无事,甚至册封为妃位。”
年世兰突然笑了,咸腥的眼泪肆流,她却尝到了满嘴的苦味。
原来痛到极致,是苦,苦到她恨不得去死,苦到她满脸狰狞。
她想起了她有孕时,皇上最初的欣喜,到最后的愁容。
她想起了端妃从不肯承认的罪名,和她模棱两可的话语。
她想起了皇上赐她欢宜香时深情的面容,又想起了衣裙上炸开的团团血花和失去孩子的撕心裂肺。
皇上说,欢宜香只有她有,是给她的无上偏爱。
皇上说,最喜欢她身上的欢宜香味,听她日日焚香,眼里满是欣慰。
那碗掺了红花的药,那份独一无二的香。
他的爱,全是假的。
而她的爱,只是笑话。
“忌惮外戚之势,皇上便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外戚?年世兰扯了扯嘴角。
没有哥哥,他能当皇帝吗,不是皇帝,何来外戚。
原来一早,一早,就要绝她年世兰此生。
“如若存疑,娘娘可以送欢宜香出去,自有分明。”
是啊,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她终究不肯全然死心,或许是不甘心吧,不甘心她年世兰瞎了眼,蒙了心。
“我还有许多话,想对娘娘说。但是娘娘心绪不好,我便不再多说。”
“唯一点,还请娘娘不要露了破绽。”
“好。”年世兰看着她,艰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