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脚突然冰凉。呆在原地不能动弹。
周和看了看我,转身&ldo;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去不去,随你。&rdo;
周和消失在视线里,我攥紧手里的购物袋,站在原地,良久。
提着东西上楼,江雅把手机递给我,&ldo;刚才有个未接来电,好像是你上次拨打的那个号码,我已经充了话费,你打过去吧。&rdo;
我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心微微一颤,把手机还给江雅,往厨房走去&ldo;不用了,我去做饭。你挺着那么个大肚子,就不要去店里了,招个人吧,我下午去律师所办完手续,可能要回去一下,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rdo;
&ldo;其实,你不用这么帮我的,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要不就去请个阿姨回来,你也不要再花时间去请律师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你都走了这么久,你家里那位担心坏了吧,还有公司,你不去上班,没事儿吗?&rdo;
江雅顿了顿,&ldo;还有那个月星的事,顾念川,还有那么多事情&rdo;
从律师所出来,打算直接打车回家,这些天,一直没联系到秦远,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心里仍然有安慰,还好,还好我还有秦远。
我不自觉松了口气,伸手,打算打车,突然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熟悉身影,是秦远。
我欣喜,赶紧朝他方向跑过去,想叫住他。
他看上去有些着急,没有注意到我,直接行色匆匆进了旁边地咖啡馆。
我跟进去,视线定格住,秦远坐在那里。他对面之人,面容冷峻,优雅端着咖啡,意料之中看了一眼秦远,&ldo;这么快就来了。&rdo;
此人有些熟悉,我在哪里见过,突然想起大排档,他是暮景。
他们怎么在这里?
我疑惑,意外地,这颗极少出现的好奇心登了场。
我点了杯咖啡,小心翼翼找了个僻静地位置坐下来。出奇的好运气,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视线恰到好处。
只见秦远点了点头&ldo;不要废话了,我拜托你的事怎么样?&rdo;
只见暮景冷笑,拿出一个纸袋放桌上&ldo;照片都在这里了,我觉得这事不可能永远压得下去的,我们就算封了这次,但还有下次,下下次的呢。那些狗仔不会这么简单放过的。&rdo;
他放下咖啡,继续道:&ldo;你们最近隐婚这消息差不多也渐渐公开了出来,而她和顾念川这些前事,这一出来简直就是爆炸性新闻。&rdo;
有咖啡渍溅到我袖口上,我赶紧去擦,听着暮景的声音响起:&ldo;你这样帮着她也不是好办法,你自己现在公司里那些元老还在闹腾呢,就等着抓你的错,你若是陷进这事里去,那不仅仅她会跌倒原地,你也好不到哪去。其实吧,这些娱乐花边新闻的事,我觉得你可以让她自己来承担。我见过她,至少不像样貌那么柔弱,你应该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抗下这件事&rdo;
空气安静,秦远声音有些疲惫,&ldo;我知道,她其实很少让我操心的,除了这件事,工作的事我也从未利用特权去帮过她,但她还是做得很好。&rdo;
&ldo;可是,最近她一个人扛得事情太多,如果我也置身事外,那她就真一个人了。&rdo;
咖啡热气渐渐冷却,我握着着桌上的咖啡。他说&ldo;我不出面解决这件事,她压力会更大的&rdo;
&ldo;那你找到她了?&rdo;暮景问,又了然点点头&ldo;我也听张白米说,顾念川出车祸了。&rdo;
后面是沉默,接着有椅子被拉开的声音。&ldo;不多说了。我要先走了。&rdo;
秦远走出咖啡馆,我僵硬起身,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抬手擦了一下眼睛。转身暮景惊讶看着我:&ldo;你怎么在这里?&rdo;
我呼口气,抹了一把脸,走过去,缓缓在秦远刚才的位置坐下来:&ldo;暮先生,我们聊聊吧。&rdo;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夕阳余辉渐渐从玻璃窗上褪下去,对面暮景声音放缓:&ldo;你也无需想太多,这些事情发展到最后终究是有一个结果的。&rdo;
他从容喝了一口咖啡,看向我,&ldo;最后,作为秦远的朋友,我想说,他从未这么在乎过一个人。你现在需要做的事无非好好喜欢他罢了。&rdo;
我捏了捏衣角,手心一片汗渍,缓缓站起来,抿嘴笑笑,&ldo;谢谢&rdo;
走出咖啡馆,我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向前走,终于在街边休息椅坐下来,将头迈进膝盖里。
身旁有个小女孩儿举着棉花糖,探过头来,&ldo;姐姐,你长得好像我们家电视里面的那个人呃,她昨晚也像你这样在哭。&rdo;
是夜,躺在床上翻了无数次身,将近两年的事情仔仔细细回忆了遍,觉得太过戏剧化。半个月前,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可命运就像是大山里的路,你不会知道拐个弯儿下一段会是什么,我用生活在为艺术献身,尽管这生活有时带有欺骗性,但收拾好情绪,还得过下去,因为明天它还会继续欺骗。
在理清近日这些一大堆乱麻后,我左思右想,万般纠结后,做了一个决定。尽管这个决定有些不走心,有人必定会受伤,可是时间还有这么长,总有一天这伤会结疤,然后在岁月的痕迹中淡化,多年后回想起来,不过像以前说的那样,一段过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