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终于开了机,大堆未接来电加慰问短信,来不及看,宋惜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被他挂断,接着又是家里的电话,不得不接。
母亲的话瞬间浇息他满腔急切,“你宋姨是不是给你打电话啦?哎,我说这事儿都拆了,干嘛还打。就算是妹妹,现在也是别人家的媳妇儿了。她婚前怀孕难道还有脸了,孩子是高珩的,凭什么叫你安排医院产检?东儿,你可别再犯浑了啊,又不是找不到女人……”
卫东侯一下倒进大床,手机落了地。
心里空荡荡的!
不用再为心爱的小妹奔波着急安排这准备那时,他该做什么?
挂断的手机,又响了。
终于打通了。
梁安宸扣着领扣准备上班,一边听着免提里的“嘟嘟”声。
想着待会儿卫东侯要听到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只是看不到那张酷脸上的表情,实在可惜。
咔嚓!
电话被挂断了。
梁安宸愣了一下,又拨过去,这回挂得更利落,他抿唇又打,不在服务区了。虽然他不是手机达人,也知道这情况多半是某位被sao扰得不耐烦的机主,拨了电池。
看来,被当场抢走准新娘的倒霉新郎,还在痛苦沉沦中。
梁安宸义务地发了一条短消息,事实上这不是第一条,将手机揣进兜里去上班,估计他还得再当几日义务的白衣天使。
医院。
刚换上白大褂,特护红着小脸报告乔语环的情况,声音柔媚殷情,“梁医生,这位乔小姐是您的女朋友么?”
宛尔一笑,“不是,她是我一位同窗的相好。”旧相好吧。
特护差点掩饰不住兴奋,又同情道,“她血压低,血型特殊,体质并不适合流产,真可怜。而且,她一直没有苏醒的症状……”
梁安宸到icu察看了一番,脸上多了丝凝重。
一连两日,卫东侯四处买醉,不接电话不回家,直到被他的勤务兵曹威找到,有紧急任务,他好不容易积攒的十天婚假提前结束。
回部队前,他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必须回家做个交待。
车上,一开机,铺天盖地的“慰问”短信和未接来电,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一视同仁删除掉。
正删除到一半时,机身一震又有来电。
梁安宸,这医痴打来干什么?不会也想趁机嘲笑他一番吧!
正犹豫时,母亲大人的电话来了。
两相权衡,先接母亲的。
“喂!”有气没力。
“东儿。”
“妈,说了多少遍,叫我东侯,或者卫东侯,别叫得跟小娘们儿似的。”
“唉,妈妈听你这样说,总算放心了。这都三天两夜了,你该回家吃顿正常饭了吧?妈给你熬了醒酒汤,你最喜欢喝的三鲜鳖,整整八个小时,都化……”
“得得得,行了您,我回来了。”
还鳖汤,嫌他现在火气还不够大么,憋不死人!
挂掉了母亲的唠叨,心里却舒坦了,曹威趁机讨好了两句,想想不就是跑了个女人,凭他卫东侯的质素还会缺女人,但女人有的是,亲人只有一个。
心里又一个声音叫,世界上只有一个雪儿妹妹。
他恨恨地扒了扒头,手上继续滑着要删除的垃圾短信,全是圈子里的狐朋狗友落井下石的安慰话。
突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跳进眼里。
她给他打过电话,就在婚礼当天?当晚,前天,昨天,每天早中晚三个。时间可真准,跟吃饭似的。
莫名其妙,他心里那股子郁结就被这三天九个未接来电,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