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蹿房越脊,像黑夜中的幽灵,飞过这个城市的上空。
中心广场的高台依然还在,高台四周,高杆上挂满大红的灯笼,摇曳的灯笼,映衬着黑色的高台,让人陡升恐惧之感。
费娇娇不在高台上,那上面,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两人眉头攒动,相视一眼,环顾四周,并无行人,两人同时跃上了高台。
高台之上,后半部分被帷幔遮挡,帷幔的前面,是一座玉石屏风,屏风前面,是一座圆台,白天的时候,费娇娇就盘膝而坐,在圆台上接受尼姆城人的膜拜。
两人大着胆子,走到屏风后面,屏风后面,空无一物,想想也是,夜静更深,费娇娇怎么会在这里呢?
被帷幔遮挡的部分,本身就比外侧黑,能见度非常低,慕容天枫走了几步,不小心被脚下的东西咯了一下,心中一动,弯腰捡起。
&ldo;欧阳,我捡到了娇娇的东西。&rdo;
欧阳奔过来,急忙问道:&ldo;什么东西?&rdo;
慕容天枫把手里的物品交到他的手上,是一把手枪,那把金手枪。
这东西怎么会在地上?费娇娇几乎是枪不离身的。
二人心中疑惑,欧阳划着火柴,霎那光亮间,两人看到了满地的衣服,包括贴身的内衣,袖刀,还有一些零零碎碎,都是费娇娇身上的东西。
欧阳几乎崩溃,这是不是说明,费娇娇已经……他不敢在想下去,蹲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只觉得有一把尖刀,狠狠的戳在了心上。
再次划亮一根火柴,欧阳趴在地上,趁着光亮,一样样把费娇娇的东西捡起来,收好,珍而重之的抱在怀里,仿佛把他抱的不是衣服,而是费娇娇。
他抱着费娇娇的衣服,跪在地上,动也不动,若一尊雕塑。
慕容天枫的心痛,不比他少,两人都不愿把事情往坏处想,可是眼前的事实告诉他们
,事情的发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这样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欧阳不是不想站起来,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如果知道有这样的结果出现,去他妈的三国,去他妈的天下苍生,他只要他的乔毓,那些人的生死,与他何干,他伤心流泪的时候,别人不会跟着痛,他的悲伤,不会有人懂。
上天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啊,若是费娇娇一直没有出现,也就罢了,偏偏她出现了,就在他准备感激上天的时候,费娇娇竟然不见了,留下的,只有一堆衣服,他要衣服做什么,他要人!
欧阳恨恨的把东西又抛在了地上,心尖上插得那把刀,已经让他身体里的血流干了,没有了疼痛的感觉,只剩下麻木,麻木到他忘记了自己是谁。
一阵风吹过帷幔,欧阳一惊,再次划亮火柴,又把丢弃的东西一样一样捡回来,他要去找乔毓,要把这些衣服,一件件洗干净,再次穿到她的身上,他一定会找的回她,再找回她来的时候,他要告诉她,他已经等不及找到飞船,他现在就娶她,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他也会当作一辈子。
拍去衣服上的尘土,打成一个包袱,欧阳终于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异乎寻常的平静,&ldo;慕容天枫,不,二哥,我们走吧。&rdo;慕容天枫狐疑道:&ldo;欧阳,我们去哪儿?&rdo;
&ldo;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洗衣服。&rdo;欧阳就像一个没有表情的木偶,僵硬的飞下高台,抱着费娇娇的衣物,默默往回走。
慕容天枫知晓他受了刺激,不敢说重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而且,他也是心如刀绞,想要找个地方发泄。
如果这时候有人胆敢招惹他们,其结果可想而知。
两人回到客栈,欧阳点燃蜡烛,从芥里打了水,端着木盆来到房间,真的就洗起衣服来了。
慕容天枫刚走过来,欧阳就说道:&ldo;二哥,别拦着我。&rdo;慕容天枫无奈的摇摇头,&ldo;欧阳,我想一个人出去转转。&rdo;
&ldo;二哥小心一点。&rdo;
&ldo;你不去?&rdo;
欧阳摇头,然后再不理会他,专心致志的洗衣服。
慕容天枫走出房间,倒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他只是想让欧阳清醒,欧阳已经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如果没有见到费娇娇,或许他会就此崩溃。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是最爱费娇娇的那个人,任何人的爱,在欧阳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厐公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ldo;慕容天枫,怎么样?出去一圈,是不是一无所获?&rdo;
&ldo;你跟踪我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