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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德卡洛斯挣扎着站起来：&ldo;你一直很聪明，奎‐‐奎因先生‐‐&rdo;

&ldo;顺便说一句，&rdo;奎因先生说，&ldo;你的忍耐力令我非常佩服。你当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博&iddot;鲁梅尔不是埃勒里&iddot;奎因，因为你三个月前见过我们，当时我俩都是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出现的，而你当时则在假扮科尔。但如果你要想揭开我们的假面具就不能不说出你是如何知道实情的。所以你对此事缄口不语。你的这种处境活像切斯特顿【注】的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处境!&rdo;

&ldo;你打‐‐打算如何处理我这件事呢?&rdo;德卡洛斯问，斜眼看着他，&ldo;唔，奎因先生?&rdo;

&ldo;目前，还不打算处理。&rdo;

&ldo;我想也是这‐‐这样!&rdo;德卡洛斯轻蔑地说，&ldo;全是空穴来风，口说无凭。告别了，先生们。改日‐‐到家里来看我!&rdo;他摇摇晃晃地出了门，不见了。

&ldo;我想，&rdo;安格斯船长表情严肃地说，&ldo;我现在就接受他的邀请，帮你们监视着他。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事要做。&rdo;

&ldo;那就太好了，船长，&rdo;奎因先生热切地说，&ldo;我们可不能让他突然跑到印度支那观光去，是不是?&rdo;

船长抿嘴一笑，抓起大衣和帽子，急急匆匆地去追德卡洛斯了。

&ldo;现在我们又回到了，我们该怎么办呢?&rdo;博将一把裁纸刀向对面的墙上掷去。刀子颤动着插入墙里。

&ldo;好刀法，&rdo;奎因先生心不在焉地说，&ldo;噢，我们打算干了。&rdo;

&ldo;干什么?&rdo;

&ldo;坐在这里，投入紧张的思考。至少我打算这样做，而且我建议你也这样。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向爸保证过要在二十四小时以内把犯人交给他。这也就是说，我们只剩下从现在到明天中午这一段时间了。&rdo;

&ldo;别开玩笑了，&rdo;博发牢骚道。他把自己朝皮沙发上一扔，皱着眉着看着天花板，&ldo;可怜的凯丽。&rdo;

&ldo;我不是开玩笑，&rdo;

博一下子坐起来：&ldo;你的意思是你真的认为有可能解开这个谜?&rdo;

&ldo;是的。&rdo;

&ldo;可是这团乱麻现在比以前更乱了!&rdo;

&ldo;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每一团乌云的边上都透出光明：等等，等等，&rdo;奎因先生嘟嘟囔囔地说着，&ldo;有成堆的新情况，成堆的。我们需要做的只是筛选，博‐‐筛选，排列和综合。所有事实都在这儿了，我感觉得到，你感觉不到吗?&rdo;

&ldo;不，我没有，&rdo;鲁梅尔先生粗暴地说，&ldo;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痛苦。我真想一拳打在某个人的鼻子上!现在凯丽又回到了监狱，伤心欲绝……&rdo;他抓过酒瓶怒气冲冲地说，&ldo;你还等什么?赶快开始想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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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星期五：《鲁滨逊漂流记》中一个忠于鲁滨逊的仆人的名字。

【注】切斯特顿：英国小说家，写过以布朗神父为主角的一系列侦探小说。

第二十一章　思考的成果

奎因先生为进行推理做了某些准备工作。

他打开一整包烟，把二十支烟在面前的桌上码成一排，看起来很像一个由白色小圆棍钉成的篱笆墙。他把酒瓶中剩下的威士忌都倒进一个杯子，把杯子放在手边易于拿到之处。鲁梅尔先生见了这个阵势，一转身，不见了。十分钟以后，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夸脱苏格兰威士忌和一大盒咖啡。

奎因先生对这种周到之举仅稍微表示了感谢。他脱去上衣，把它整齐地放在一只椅子上，松了松领带，卷起衬衣袖子。然后，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一支烟，坐在转椅上，把两脚放在桌子上，他开始思考。博躺在皮沙发上，也在搜肠刮肚地琢磨。

凌晨一点三十分，一连串奇特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奎因先生从沉思中被惊醒，但那只不过是博躺在沙发上发出的鼾声。

&ldo;博。&rdo;

鼾声依旧。奎因先生起身倒了一杯咖啡，走到沙发旁，轻轻推了推鲁梅尔先生。

&ldo;唔?怎么?你打断了我的思‐‐&rdo;博一副想吵架的腔调，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ldo;奇怪，&rdo;奎因先生叫屈，&ldo;我什么也没说呀。给你，喝了这杯咖啡。&rdo;

博打着哈欠捋捋头发：&ldo;应该感到惭愧，我的确感到惭愧。进展如何了?&rdo;他喝着咖啡说。

&ldo;有一两点，&rdo;奎因先生评价道，&ldo;仍然没想通。其他的，onarche（正在到来）。请你原谅，在夜里这个钟点，我总是不自觉地蹦出几句外语来。你能不能坚持一会儿，醒着回答几个问题?&rdo;

&ldo;问吧。&rdo;

&ldo;这是个奇怪的局面。&rdo;奎因先生说着开始绕着办公室踱步，&ldo;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不得不完全依赖他人的感官来做出判断，这使事情变得很复杂。你从一开始就被卷入这个案子当中，而我则一直身在局外试图看清局内之事。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破解这个案子的关键就藏在某个不显眼的地方‐‐无意中说的一句话，或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do;

&ldo;我会尽力而为的，&rdo;博垂头丧气地说，&ldo;我之所以睡着了，是因为我这容量有限的脑子再也装不进更多的东西了。我已经才智枯竭了。现在就指望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