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大学时候的证件照,刘苏怔怔伸手去摸,如同照片上的她一样傻气。
石碑又凉又硬,她可以触摸得到,那她这是做梦吗?
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再次响起,&ldo;去吧,去做你还没完成的,少点遗憾。&rdo;
那声音似乎有种催眠的魔力,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现在家门口了,她和顾向言的家。这个时间,他还在上班,这么想着她安心地推门而入。
不过几天的时间,桌子上居然落了一层灰,她叹口气,习惯性的找抹布擦桌子,被几张纸所吸引。
离婚协议书。
刘苏翻看,笑了,顾向言还是那个顾向言,给她留的东西真不少,够她犯一辈子的傻了。她记得客厅的置物架上有笔筒来着,那是她大学时候在跳骚市场花两块钱淘来的一颗白菜。里面装着她当时用的笔,米菲兔,小红心,愤怒小鸟,看上去可爱到幼稚。
找出一只黑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想了想又从白菜筒里找出一厚条的便利贴,写上&ldo;用不到啦&rdo;贴在上面。
她其实是想直接划掉的,又怕这样离婚协议书就没法律效应了。不过她死了,婚姻关系应该直接解除了吧?
那个声音没告诉她还有多长时间,她干脆把客厅打扫了一遍,其实也就是扫扫灰尘。然后又傻呆呆的坐下消化那人话里的意思。
想做的事情吗?她想告发那家黑诊所,明明她都已经反悔了护士还是强行给她打了麻醉,把说不出话来的她推上了手术台,可她现在一个死人,怎么告发?
一坐就是大半个小时,刘苏觉得有些累,打算上楼休息。空荡荡的别墅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以前她怕,她却不那么害怕了,说起来她也算是孤魂野鬼了还有脚步声,已经很满足了。
打开卧室门,房间里一片昏暗让她有些不适应,里面似乎还弥漫着陌生的气息。也不算陌生,只是她很久没闻到,快忘了而已。那股气息一进鼻尖她就立刻回忆起‐‐是顾向言的味道。
她不在了他就肯回来了吗?刘苏关上门,她向来不喜欢黑暗,于是拉开窗帘。
阳光猛的照进来有些刺眼,顾向言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发出不适的声音。刘苏回头,看见躺在床上的顾向言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
他隐约看见窗边有个人影,刚适应阳光睁开眼睛,那个人就没了,门还开着。
刘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一看到顾向言她就慌,实际上她现在看见认识的人就会慌乱。
她明明是个已经死了的人,这么反科学的事情她要怎么解释?
刚跑出房子还没跑远就被人拽住,转身看,果然是顾向言,她还没看清他的表情就被拥入怀抱。
宽厚踏实,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把她勒进他身体去。
&ldo;向言哥哥?&rdo;
顾向言如鲠在喉,嗯了一声,忍不住呜咽。从来没见过顾向言这个样子,刘苏有些慌乱,费力的伸出胳膊轻轻拍着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