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虽然对针线活没兴趣,但是这种编法特别简单,现在手头所有东西都没有现成的,浩然就把它想起来了。
随着浩然来回扑腾,一条长宽两米左右的藤条毯子就在浩然身下铺开了,当然,这个过程绝不是顺利的,白底还好,趴在毯子的开端很老实的看着浩然干活,黑地就不行了,他就像个多动儿患者,时不时的就想起来转一圈,浩然得一直盯着他,呵斥他老实呆着不许动,但就算这样,他的尾巴也不老实,时不时的扫过来在浩然编出来的毯子上拍一下,但幸好力气没使出来,不然他一尾巴就能把毯子抽成两半。
绿色的毯子,看起来就清慡,浩然大字摊开,往上面一躺,觉得非常舒服,比直接睡在地上粘一身土舒服多了。这种藤条是浩然在森林里找出来的,说是藤条,其实是树枝,有点像垂柳的枝条,一根小拇指粗细,极长而且韧性够足,浩然没什么想象力,直接把这种树命名为藤柳,藤柳枝上的叶子不像叶子,倒像是一条条的毛毛虫,这点也和柳树春天开花的时候非常相似,毛毛虫的内部是梭形的核,核外面包着极细的绒毛似的的东西,浩然有点疑心这就是火糙的原始材料,所以他一边编,一边把毛毛叶子都撸下来,攒一堆,打算晒干了看看。
忙忙活活中不觉得时间飞快,这时候才发现天色暗了,黑地在原地趴着再也老实不下来,左扭一下右扭一下,浩然看看这藤柳毯子也告一段落,于是大方挥手,允许黑地去捕猎。
但是获得特赦令的黑地,显然对藤柳毯子的兴趣比填饱肚子还高,浩然一允许他自由活动,他就抖抖毛,然后一骨碌的翻倒藤柳毯子上,沉重的身子一扭一拱,就把浩然从毯子上拱开了,接着他又学着浩然四脚朝天的往上一滚,露出黑黝黝的肚皮,和上面粗粗的一截东西来。
浩然脸上抹上一层红,中午莫名其妙失控的事情一下子又从脑袋深处跃出来,恼羞成怒抬脚狠踹,&ldo;起来,不去打猎吃什么,挨饿啊!&rdo;
黑地恋恋不舍的走了,浩然又发了会呆,收起编完的毯子没编完的藤条,卷吧卷吧堆到花墙边。
把地灶里的灰扒开,露出暗红色的火星,浩然抽了两根稍显细的木头扔进去,接着把气根桶里的最后一点水倒进石锅里,这些都是做熟了的,不用花什么心思,但是看到空空的气根桶,浩然叹了口气,就算再怎么节省,水还是用光了,如果明天天坑不能恢复原样,浩然要考虑下螺底去取水了。
第一天和第二天没有去取水,是因为浩然不知道间歇湖什么时候恢复正常,如果在他下到螺底的时候正好喷水,那可就完蛋了,但是经过三天,螺壳里都一点动静也没有,浩然觉得是自己谨慎过头了。
他努力把思绪固定在每天要用的衣食住行上,心里想着明天应该再多去采点藤柳树枝,多编点藤条毯出来,除了上棚,还可以用来围在四根木头外沿当他窝棚的墙壁,而且上棚的时候可以编两层,把兽皮夹在中间,这样可以防雨,还够结实,不会被风轻易吹翻,还有气根桶,还得再去揪一只回来用,上一个经过这三天已经干巴得差不多了,桶沿上都裂fèng了……
但是,&ldo;白底,不要捣乱,你跟黑地学什么啊!&rdo;浩然躲开在他后背下舌头的大头,他本来想说跟金鬃学什么偷袭,但是现在他对金鬃这个名字很感冒。
白底在他身后蹭蹭,趴下了。
浩然瞅着他没有继续偷袭的意思,撇撇嘴,捡了个警惕的位置贴着白底坐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样前面被火烤着,后面又贴着热乎乎的白底,浩然居然还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脑门:别是又感冒了吧?
但其实也很有可能,这样一天天光着膀子,腰上就围一块兽皮,太阳底下来回跑一身汗,转身又进森林,那里没有阳光,又暗又cháo,还阴凉阴凉……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浩然下意识往白底身上更紧的依偎过去。就像接收到浩然的感受,白底抬起爪子轻轻一扒拉,浩然就被推倒了,他再一划拉一蹭,浩然的手手脚脚就被他搜罗到身下压住了。
白底没有结结实实的死压在浩然身上,他身体的重量都支撑在趴地的四肢上,浩然承受的只是虚重,但就是这重虚重,把浩然从头到脚密密实实的包在白底的腹部下面,再被白底的体温一烘,简直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除了,&ldo;别舔脸了,&rdo;浩然在有限的方寸之地狼狈躲闪,&ldo;要没皮了啊!&rdo;
白底于是住了嘴,收了舌头。浩然刚要松口气,就见白底的大脑袋一偏,长长的舌头就从浩然的侧脸上一划而过,路过耳朵的时候,还卷起来往里快速刺了一下。
浩然一下僵住了。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耳朵居然也是个非常的敏感地带,白底那一下舔一下刺,居然在他身上撩起一阵苏苏麻麻像过了电似的感觉,让他像被抽了筋似的直不起腰,而且喉咙里,也发出一声不受控制的轻哼。
这一声轻哼,好像一个指令,开启了白底的某根弦,他把两只爪子搭到浩然肩上虚压着,让浩然动弹不得,然后,就开始毫不客气的蹂躏起那个可怜的小东西,把浩然那个圆鼓鼓的白色耳朵又舔又卷成红色,又绞住了吸溜回白色。这样的轮番刺激下,浩然开始在白底身下不受控制的辗转,翻腾,像尾活鱼,最开始,他的嘴里还能发出断断续续的&ldo;别……这,样……白底,&rdo;但是到了后来,这些断断续续的求饶就变成连成一串的腻人呻吟了。
浩然有气无力的喘,白底终于放开了他那不禁事的耳朵,转而在他的两只眼睫上大肆练习小巧舌功,浩然现在完全没工夫管他,调动嘴巴鼻子一起吸气出气,把能用的都用上,明明没人捂着他的嘴,可他就是感觉空气里的氧气含量不够了。
到了这种时候,再要自欺欺人的说白底,乃至金鬃黑地的行为只是亲近人类的一种表现,连浩然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了,浩然知道自己是只鸵鸟,可任他把脑袋一埋再埋,从地表的浮土一直埋到地壳底下的岩石层,现在一丝土壤都没有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浩然觉得自己又开始抹眼泪了,那些金豆子还没滑出眼眶就被白底的舌头给抿走了,而且好像感受到了浩然的心情,白底的动作更轻柔了,喉咙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噜声,像安抚又有点别的意思,浩然眯瞪着眼睛慢慢睁开,口水和眼泪交织的水雾让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但是在这样的朦胧里,白底拳头大的眼睛里那种依恋和缠绵居然被浩然全盘接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