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名珩那边出了靳名珠的房间,便回了自己屋。
宋凝久裹着被子缩在床的一侧,还维持着他出去的姿态,似乎对于外面的动静一无所觉。看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便知道,这回,她是不会轻易释怀了。
不过被靳名珠搅得没有什么心情,他也不是个擅长或者说会要示弱的人,所以只是在另一侧躺下来,关了灯。
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睡意。只是那样睁着眼睛,偶尔会有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宋凝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就那样缩着身子就睡了。睡得很沉也很累,梦里都是一些杂乱的画面,有奶奶,有姐姐,也有妈妈和姑姑,睡得极累,却似乎并不想醒。
靳名珩则一直没有睡,睁着眼睛看黑漆漆的天花板,思绪早就飘到了很远很远。自然是不是因为靳名珠,而是因为过了0点后的日子,那是母亲的忌日。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他感觉到很冷,拿起摇控器关了冷气,然后看到光线昏暗中,床的那一角宋凝久微微颤抖的身子,都快掉到床下面去了。
起初,他以为她在哭,手摸到她也没有特别的反应,才知道她是睡着了。不过摸到的地方也是冰冷一片,就将她的身子挪进自己怀里,这样搂着睡了起来。
宋凝久在睡梦中是无意识的,大概是觉得他身上的温度发暖而舒服,身子得到取暖后也渐渐放松下来,这一觉便睡到了天亮。
睁开眼睛,被光线刺得她眯起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抱着。抬眼,眸子里果然映进靳名珩那张妖孽而精致的脸。而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张脸昨晚在床上羞辱自己时的无情。
虽然他此刻看起来毫无防备,像个孩子似的。
孩子?
宋凝久被自己这个想法刺激的笑了,很讽刺的笑,因为自己想到的这个词。她怎么会把孩子这样的词用在他身上。
他靳名珩只配禽兽两个字!
这般想着,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只是裹着昨晚的浴巾,光脚踩在地上。想着上次自己被赶出去的情景,不知今他想来会如何?
想必再想借靳名珠一身衣服,她是不会同意的吧?
“光脚踩在地上,不凉吗?”他的声音由后面传来,看着她出神的背影问。
宋凝久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坐下,我一会儿让人给你把衣服送过来。”他皱眉说。
宋凝久倒是真坐下来,因为不想自己受罪。
她不言不语的,靳名珩也是别扭。爬起来洗漱过后才出去,不一会儿就拎了套衣服扔给她。
宋凝久也不避讳,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换了衣服。
她越是这样才越不正常,不过今天的靳名珩也没有心情治她。见她穿戴整齐,拉着她便下了楼。
“名珩,凝久起床了?”唐媛依如既往的热情。
只是靳名珩仍旧不理她,宋凝久心不在焉的仿佛没有听见。
唐媛的表情还是有些尴尬,不过很快调整过来,扬着笑对他们说:“早饭准备好了,快过来吧。”
这时靳远也从卧室里出来,与侧身看过来的靳名珩对望了一眼,然后他将自己移到了宋凝久脸上,微微颔首,喊:“宋小姐。”
这时的宋凝久就是再不情愿,也不可能不回应,便恭擎地喊了声:“靳伯父。”
靳远审视着她。
昨晚她与靳名珩闹的那个样儿,他未必一点也没听见。不过这会儿见她这样恭恭敬敬,整齐的模样,还是多少有些满意。
靳名珩却是连爸都没喊,拽着宋凝久的手便往外走,说:“走吧。”
唐媛下意识地看了靳远,他的脸色果然变得更加难看。
靳名珩可不管,只是还没出门,迎面就撞上刚运动回来的靳名璞,他扬起笑,喊:“哥,嫂子。”
表情真挚,简直无懈可击。
只不过宋凝久知道自己的身份,颇为尴尬。靳名珩依旧是用那讽刺的目光瞧着他。两人都没说话,径自就往外,唐媛见自己儿子受到冷遇,气得暗暗跺脚。
凭什么他的儿子要受这种气?
靳名璞似乎已经习惯了,大概因为上一辈的事对靳名珩心存愧疚,所以也并不在意。只对着迳自向外走,与他擦过肩的靳名珩追问了一声:“哥不在家用早饭吗?”
其实看着母亲每次因为靳名珩回来,都精心布致一桌子菜,结果他一次都没有吃过。不管唐媛的目的是什么,靳名璞还是有些为母亲心疼的。
靳名珩闻言转头看着他,眼眸间的讽刺更浓,他说:“庆祝我妈今天死了,她——”靳名珩手指就那样指着唐媛,说:“进了靳家大门吗?”
他的态度是高傲的,唇角讽刺的笑锋利像刀似的,却是把双刃刀。给别人找的是不痛快,伤得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