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个小习惯,标着自己的名字大概算宣示主权了吧。
议论纷纷之际,教室里走进来一个人。
皮肤因为久未见光,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眼镜遮住他眼睛旁边的小痣,白色衬衣穿在他身上并没有少年特有的朝气温柔,反而一股子冷冰冰漠然的气质。
本来安静的教室忽然像被投入了一个深水炸弹,所有的学生张圆嘴巴,显然都认出了来人。
“安达博士?”
“安达博士!”
讨论声迅速如同潮水一般扩散开来,小小地咕噜噜沸腾着:
“安达博士来教我们!疯了吧!我要发朋友圈!”
“你们女生就喜欢这种弱不禁风的类型。”
“这种类型怎么了?他发表文章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你泥巴坑里捏泥巴呢。”
身边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席卷着教室,越来越喧嚣,彻底爆发了。
安达没有要制止的意图,平淡地抛出一句:
“我是安达,这门课今后将由我来教授。”
他直接注视着时周的方向,这一区域的同学们不明所以,茫然地对视一眼正襟危坐,以为安达看的是他们。
时周没有回应安达的视线,他歪头向着窗外,无人发现玻璃外多了一个人。月白披风反射温润的光,怔怔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失而复得的狂喜。而玻璃的边角露出一小块玄色衣角,显然还有一个人,别人不清楚,时周却清楚那件衣服是他送的生日礼物。
时周蓦然扬起一抹笑,像清晨山谷绽放的扶桑花,惊艳了一些人的眼睛。
一直以来有个传说,听说学校的前身都是墓地,只有学生的阳刚之气才能镇住阴气。
他冷静地回过头,一笔一划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思索觉得这句话挺有道理。
毕竟以现在的情况,不是他们死,就是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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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心而论,安达上课的水平很高。
没有装乔拿着知识卖弄,深入浅出地解释原本深奥的点,并且有机地和机甲相串联,令人受益匪浅。
帝国最顶级的精英教育教出来的人才果然不会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