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画费尽全力站起身来,脚步虚浮的走出了东苑的大门,踏出月洞门后,纭画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夜幕袭来为苍穹铺上漆黑的浓墨,更深露重的夜里烛火摇曳映的一室通亮,暖阁里床榻前落下的轻纱似掩非掩的挡着上头的景。
须臾一道身影赫然出现,原是采青,她端着盛满温水的铜盆掀了轻纱走了过去。
苏阮正闭着清眸安躺在床榻上,而床畔站着徐永安与常晏。
“相爷热水打来了。”采青微微欠身示意道。
常晏吩咐道:“搁下吧,然后去外头候着。”
采青会意的掩好轻纱,站在一隅静静等传唤。
常晏低声问身边的徐永安:“你方才诊过脉,可有发现?”
徐永安侧身与他道:“若我没有诊错的话,夫人是中毒了,只是这毒命不致死,只会让人嗜睡,我也问过采青,夫人自入冬开始便嗜睡,想来也是那时候中的毒。”
“看来这院子里的人,又得细细盘查一遍了。”常晏沉吟着,若有所思。
徐永安踱步环视了一圈暖阁,见并无不妥便问了采青:“采青姑娘,夫人之前一直是睡在西苑的那处寝房吧。”
采青应道:“夫人一直都住在西苑那,旁的地方也不曾去过。”
徐永安转首对着常晏道:“我猜想,或许西苑会有我们想要的答案,采青姑娘劳烦你也与我们走一趟。”
暖阁里留了一个婢女照看着苏阮,几人便急匆匆的去了西苑。
西苑的屋里暖炉依旧燃着,却不见一个人影。
“唉?纭画去哪里了?”采青蹙眉寻着纭画,平常的这个时辰纭画应该早就守在这里的哪怕苏阮不曾在西苑,可怎么今日却不见纭画踪影呢。
“不必叫了人在这呢。”不知何时出现的顾书昀,肩上扛着一个瘦弱的小丫头,他蹲身把人放下,长叹道:“这丫头也可怜的紧,被打成这副德行。”
采青捂唇惊讶道:“顾大人,您是在哪看见的纭画?”
顾书昀抬眸望向常晏,回答着采青所问,“我在东苑大门那瞧见的这个丫头,看她被打个半死就带她过来了。”
常晏低眸细看了昏死过去的纭画:“叫小厮带她回耳房去,别脏了着西苑的屋子。”
顾书昀起身啧叹:“相爷从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爱干净啊?”
常晏懒得与他闲扯,径自走向蹲身在暖炉前的徐永安他道:“可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