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兆尤是道:“不曾,小臣瞧着相爷神色,应是信了小臣所言。”
“这回你做的很好,你下去吧。”
“是,小臣告退。”
待裴兆走后,言启大笑着。
“陛下何事这么高兴?”鹂音乍现,林若吟掀开垂帷的纱帐走向言启,言启一把搂她入怀,与之耳鬓厮磨了一番:“爱妃这个法子当真不错,能替朕除去心头之患,常晏一死,朕就能重新掌权了,不必再拘着先帝的遗诏了。”
林若吟小鸟依人的倚靠在言启怀里,娇羞的说道:“臣妾不过顺嘴一说罢了,说到底还是陛下英明,能想出这个法子来。”
言启环着林若吟纤弱无骨的腰肢:“你啊,可真是朕的福星。”
在言启怀里的林若吟闻言怅然的垂眸,她靠在他怀里,缄默良久,方才开口:“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言启不舍的松开了林若吟:“早些歇着吧。”
林若吟颔首:“是,臣妾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要假期日更的,但因为新型冠状病毒的原因临时接到通知取消春假要上班了,所以鸽了两天更新,不过接下来几天我会努力日更滴!
第19章
行在寂静的宫道里,一路上林若吟柔荑紧拧着帕子,待回到她所居的承明宫,她屏退了身边的宫女,独坐菱镜前孤芳自怜。
望着镜中娇容,她讥笑着喃喃自语:“我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苏阮这一世我定要看着你笑话。”
她重生已近一年,这一年里她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后宫最得宠的妃子,也将前世欺辱她的人尽数除去,如今的她看似什么都唾手可得,可偏她心上还有一根刺未能拔去,那便是苏阮。
素手从妆奁里拿出一对步摇,林若吟轻抚着上头缀着的玉珠,这是她家中带来的步摇,算不得名贵却也是她最心仪的一对,选秀时她便戴着。
家中希冀她以此步摇能雀屏中选,她也不曾让家中失望,熟料在宫闱她碰见了苏阮,年少不知事的她轻信了旁人,也害了她自己。
前世的她在凄清冷幽的殿宇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地方,而苏阮则锦衣玉食凭着皇恩无虞的活着,她不忿她不耻!
她可还记得前世的苏阮是怎得讥讽她的。直到弥留之际她脑中盘旋着的都是苏阮那张令她厌恶的脸。
好在老天开眼,让她重活一世逆转了自己的命运,惩治了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赐婚苏阮嫁与常晏也是她的谋策,她早就听闻常晏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又不近女色,依着苏阮的性子自会惹怒常晏,不必她动手,苏阮就会死在常晏手里。
可她算错了,苏阮不但无事,前不久坊间传言丞相与丞相夫人出现在花灯会上一起放花灯,两人如胶似漆甚是恩爱。
她又被苏阮骗了一回,之前千秋节时她就是做戏给她看的。
思及此甚是愠怒的林若吟紧紧攥着那对步摇,不消一刻玉珠化为碎末散于案上,她轻咬朱唇,冷瞥了一眼,随手掷在地上。
幸好她还有后招,前世的她好歹也是活了二十余年,前世的她虽不受宠可宫中大事还是略知一二的。
常晏身为丞相执掌朝中大权早就令言启不忿了,奈何碍于先帝遗诏朝中大权迟迟不能归于言启,他一日不死言启这皇帝当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为此她想出了让言启去江州南巡的法子,她早就知悉五年后在江州大晏与楚国势必有一战,那一战大晏死伤惨重,饶是镇国将军带兵攻打也难抵楚帝麾下精兵,江州也是那时被迫割让给了楚国。
江州早在锦帝时就立下规矩,未免两国再次交战即便南巡,大晏皇帝决不会踏足江州,若去了便是死路一条。
她让言启故意将要去江州的消息传到常晏耳边就是为了让他自乱阵脚,她知道常晏在江州是有党羽在的,如若顺利,他定会露出狐狸尾巴来,届时给他安上以奸佞之罪那他就无处可逃了。
这招借刀杀人她想了许久,一来能铲除苏阮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二来也能为言启去心腹大患,这样两全其美之事她岂会放弃,她势要成为大晏的皇后。
“来人啊!”赫然起身林若吟叫唤着宫人。
宫人入殿福身:“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
林若吟轻甩皓腕上垂着的薄纱,从妆奁下的暗格拿出一只精巧的锦盒,脚踩着步摇的残骸,她将锦盒递与那宫人:“本宫有件东西要送给丞相夫人,你去找个小太监来,让他送去丞相府。”
“让他手脚快些,切记不要让旁人知道。”
宫人福身喏喏的应了,接过锦盒就退了出去。
入冬后满园枝丫皆染上一层淡淡冰霜,萧瑟的风吹过和着飞旋而下的飘雪,为园子添了一分冬意。